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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石宫血战星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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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绝只微微点了点头。

“此节我亦会奏明皇上,想来皇上定会恩准。”子卿道。

话音未落,只闻脚步声急急而来,一人将士打扮,手握一方佩剑,进门向子卿跪道:“将军,葛云娘娘急产,何医师已入宫接产,封太医在外立侍。”

子卿闻言,当即道,“即刻整队,赶往星野宫。”

幽绝在旁,心中奇道:“此时,葛云宫生产,他却为何要往星野宫?”

方才下将已领命出门整顿队伍,子卿向幽绝道:“今日当有一场好戏,可与我同去看来。”

星野宫乃涿阳国重地,幽绝正盘算子卿不欲他前往,谁知他竟开口相请,当下应道:“那便同去。”

子卿虽封为左领将军,却仍然一身襦衫,并不着盔甲。

其他将士三百人,跟在他马后。

幽绝一骑醉红尘,与子卿同行。

一行人先自西面宫门入宫,肃然前行。

行了约莫三盏茶的功夫,远远见一处宫檐翘立,比其他宫殿屋檐皆要耸出许多。

一行人便朝着那处前行。

及至近了,见此宫却是奇特。

那宫檐竟是立于约一尺厚的几大块平整的大石铺成的屋顶之上。

所谓宫檐不过是做了个样子罢了,下面竟被大石掩得严严实实。

更为让人惊讶的是,这宫门亦并非平常宫门,亦是大石所铸。

周边亦是大石密密实实围住,虽牵藤荛蔓,其厚重冰凉之气清晰可见。

这宫门大石光滑却陈旧,看来年代已久远。

宫门上篆字雕刻着三个大字,正是:“星野宫”。

宫外已有军士列阵,子卿到后,不消吩咐,三百军士已列阵严待。

又有将领带领将士陆续赶到。

不过半个时辰,宫门外所列军士已有数千人,皆是严阵以待,将个星野宫团团围了个严严实实。

幽绝暗忖:从前只闻星野宫乃祭祀重地,却不知这葛云宫是何人,她这生产,与星野宫竟有莫大关系,这般兴师动众。

思忖间,一人宫人装束疾步趋来,向子卿跪道:“皇上宣见幽公子。”

幽绝望向子卿,子卿笑道:“看来,皇上已知你来到,这便要见你了。”

幽绝心下自然欲去会会这涿阳帝,便道:“既然如此,子卿公务在身,幽绝自去罢了。”

子卿却道:“生产之后,必要皇上来时方能开得宫门,我与你同去就是。”

于是,领着幽绝,下马同行。

两人穿廊过檐,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来至一处,明晃晃的金匾上书写三个遒劲大字:广英殿。

跨进殿门,雕龙长案后九尊椅上端坐着一人。

此人两鬓霜花,眉目生威,正盯着踏进门来的两人。

子卿已跪行大礼,道:“末将叩见。”

殿上之人自然便是这涿阳之主了。

幽绝却直立殿上,向涿阳帝拱手道:“不知皇上召见,有何要事?”

幽绝暗探他之气息,倒比平常人等略沉一些,像是有些修为之身。

然并不足惧。

殿中尚有两个侍卫,腰悬冷剑。

两个宫女,侍立于涿阳帝身后。

寥寥数人,落落大殿。

“想必你就是麒麟在身之人了?”涿阳王沉声道,“见了孤王,为何不跪?”

“我并非涿阳国之人,何须跪拜?”幽绝道。

子卿已起身,向涿阳帝俯首道:“此人正是幽绝,望皇上恕他无礼之罪。”

“哼!”涿阳帝哼道,“立我广英殿而不跪的,是何下场,你可知晓?”

“幽绝只跪师父一人,其余国君王孙,谁能受得幽绝一跪?”幽绝道。

涿阳帝闻言,怒色满面,当即霍地立起身来,道:“与我拿下!”

两名侍卫得令立即向幽绝扑来。

幽绝一手轻扫,两名侍卫便跌出一尺开外。

幽绝已顺势跃起,直落向涿阳帝。

子卿却仍立于原地,眼望着幽绝离涿阳帝越来越近。

幽绝只一眨眼间已绕至涿阳帝身后,手上使力,卡住他咽喉。

“幽绝,你最好不要乱来。”子卿冷笑道。

幽绝向他冷哼一声,转向涿阳帝,厉声道:“交出榆儿魂魄,便饶你不死!”

此时两个侍卫已噌地拔出腰间佩剑,指向幽绝道:“快放开皇上!否则你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宫女大骇失色,惊呼着向殿外跑去。

“都给我站住!”幽绝厉声道。

殿中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却听涿阳帝大笑起来,道:“幽绝,你此举孤王岂会料不到?”

幽绝加大了手上力度,涿阳帝喉间疼痛,呼吸难畅。

“幽绝手下冤魂无数,本欲修身赎罪,然而你们自行不义,死不足惜!”幽绝道。

“幽绝,你若敢伤了皇上,榆儿必然性命不保,魂飞魄散!”子卿仍立于原地,向幽绝字字清晰言道。

“子卿,你是要不顾皇上性命了?”幽绝哼道,“你若不想他死,立刻交出榆儿魂魄来,否则…”

“你、你不必相逼!”涿阳帝一脸紫胀,吐字艰难,道,“涿阳国大难在即,孤王一死何足惜?要拿回那个小丫头的魂魄,你休要妄想!”

“那你便先死!”幽绝咬牙道,手上狠力发出,涿阳帝承受不得,吐着舌头,眼白顿现。

“皇上!”侍卫与宫女齐齐惊呼。

“幽绝!”子卿道,“皇上所言不虚!涿阳国大难临头,如今正是生死关头,涿阳国急需麒麟之力,皇上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否则,怎会连一个九星侍卫都不在身边就召见你?”

“你们当真不顾他死活?”幽绝再次狠下手来,涿阳帝已断了呼吸!

“皇上早有吩咐在先,涿阳国无人能奈何麒麟之力,但幽绝你绝不会置榆儿于不顾,令我们无论皇上生死,都要以涿阳国为重。”子卿道,“幽绝,在越天城外,若无你相救,子卿早已横尸荒野,心中不敢忘记,若非情非得已,怎么会如此相逼?”

幽绝心中悲愤万千,然子卿之言正中他心中疑窦。

涿阳帝明知他身为一国之君,必然成为幽绝最大的目标,用他的命换榆儿的魂魄,是最最可行的手段,幽绝绝不会错过。

这种情形下,他只带区区两个普通侍卫,如何能保全自身?

子卿所言九星侍卫,乃涿阳国主从整个涿阳国挑选最有潜力的少年,自七岁开始便入宫接受最严格的训练,在连续十年的涿阳国武选赛中名列前茅的武将,是涿阳帝最为得力的大将,由涿阳帝亲自指挥,只听涿阳帝一人之令。

他们竟一人都未在场。

而子卿当知幽绝见皇上必然有所行动,却丝毫未曾加以阻止,这更是奇怪。

是以,方才子卿所言,恐怕确有其事。

那么,幽绝手中的本有极大胜机的棋子,就等于无用了。

幽绝此时无计可施,只好撒开手来。

涿阳帝便倒在龙案旁。

侍卫宫女连忙上前扶起。

子卿亦立即至涿阳帝身旁,察看情形。

涿阳帝此时面色青紫,有出气没进气。

几人大声呼唤,又急传太医。

涿阳帝忽然醒转来,大声咳嗽不止。

幽绝在旁,愤然一掌,殿中擎龙柱登时裂开来。

宫女侍卫人人心惊。

涿阳帝在众人搀扶下已立身站起,向幽绝道:“好气势!”

幽绝怒瞪着他。

涿阳帝拂开扶着他的宫女侍卫,立正身子,踱回龙案后,向幽绝道:“进广英殿,还不跪拜?”

两个侍卫持剑在手,逼向幽绝。

幽绝自然不将他们看在眼里,只怒望着涿阳帝。

子卿上前道:“幽绝,这广英殿乃涿阳国参事重地,皇上已不怪罪你方才无礼之举,你先谢恩吧。”

“幽绝只跪师父一人!”幽绝冷道。

“幽绝”,涿阳帝声宏气足,道,“你师父浣月国驰天帝不过仗着青龙之势,涂炭生灵,青龙一失,只落得自刎荒野,不过是自食其果!我涿阳国受上天庇佑,得天地灵泉,享万万年尊荣,岂是他能相比的?”

“好大口气!”幽绝哼道,“我师父胸怀大壑,志吞山河,岂容小国僻壤之人置喙!”

“看来,你是不知我涿阳国奉神旨,祭灵泉之事了?”涿阳帝道。

“奉神旨,祭灵泉?这是何意?”幽绝奇道。

涿阳帝方欲开口,殿外脚步声匆忙,一宫人长声喊道:“禀皇上!”

这一声传来,涿阳帝、子卿皆是神色一凛。

来人匆忙进殿,跪道:“皇上,葛云娘娘已生产,天赐皇子!”

涿阳帝立于大殿之上,一手霍然拍于案上,道:“是时候了!”

子卿忙跪于殿上,双手伏地,叩首于地,道:“恭请皇上摆驾星野宫。”

涿阳帝踱下殿阶,向殿外走去。

殿外撵车齐备。

涿阳帝登上撵车,车便行了。

幽绝、子卿等随于车后,一行人向星野宫而去。

玉撵行得一时,星野宫已在望。

远远便见宫女、宫人自另一处来路列队向星野宫而来。

走在头里的一人身着碧青官袍,手捧一个锦布铺陈的白玉方盘。

方才来广英殿报信的宫人趋至撵车一侧奏道:司泉大神官已在星野宫外。

涿阳帝只在车内道:“知道了,照常前行。”

撵车至星野宫,涿阳帝下车威立。

星野宫外将军、士兵、宫人、宫女密密跪了一地,道:“恭喜皇上,神恩恢宏,天赐龙子。”

方才远远望见的手捧玉盘之人亦跪于一众宫人、宫女之前。

他身侧跪着一个宫女,手中环抱着一个方才出生的粉嫩婴儿。

“大神官,皇子可安好?”涿阳帝道。

只见手捧玉盘之人略略颔首,朗声回道:“七皇子得神祗庇佑,承皇上龙威,福泽深厚,康健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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