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帘未拉的窗户投射到书桌上,僵了许久,周绪起终于从床上起来。在床头柜里摸出包烟,推开窗户,咔嚓——打火机的火光冲破黑暗亮起,颤颤巍巍的一小撮火焰,仿佛是小房间内唯一一样令人感到温暖的东西。周绪起坐在桌上,随手扯了张纸过来落烟灰。旁边是通往房间露台的落地窗,他没去,也懒得思考为什么不想去露台,就这么弓着背坐在桌上,眼睛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楼下花园中的灌木丛在秋日生得茂盛。他咬着烟看着外边,大概是看月亮,又或者哪里都不看。抹了把脸,沉默地枯坐到天亮,烟头散落一桌。窗前月光隐去,天渐渐从东方亮起,从窗框的底端一直亮到顶端。别墅区静得要命,白天和夜晚几乎毫无差别。有那么几个瞬间,周绪起觉得自己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四周静谧得没有生气。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细小的动静,水流声、牙杯碰撞洗手台的声音、毛巾在水流中搓洗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儿,踩着椅子下了桌面。将烟灰和烟头全部扫到垃圾桶里,扯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一股烟味。打开手机关掉闹钟,看到微信上王衡昨晚发来的消息。他看了几眼,确定没事后,转了五百过去,也不管对面的人会不会收。弯腰在衣柜里拿了套衣服,抖了抖,抖掉一些不存在的灰。转身进了浴室。谢致予拉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在玄关换鞋时,一只手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潮气,湿润的有些凉。谢致予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到眼前人的时候愣了下。周绪起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湿漉漉的头发像是被人随意擦了几下就丢下不管,眉眼间带着很深的倦意,看向他的黑色瞳孔暗淡,眼底的青色被肤色衬得很明显。状态不好的人张了张口,嗓音沙哑:“我....咳咳咳。”他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我送你。”谢致予问“怎么了”的话头截住,他顿在原地。脑袋迟缓地考虑了一下,拽着人的手臂往客厅走。周绪起被他拽着,皱了皱眉:“怎么?不走吗?时间要来不及了。”谢致予翻出放在茶几柜里的药箱,拿出口腔温度计甩了甩,示意他张嘴。滴——伸手抽了出来,36度9,没发烧。周绪起被他这一串动作逗笑了,“我没发烧。”“我就是,”他接过跟前人给他倒的水,“我就是昨晚没睡好。”谢致予看着他喝完温水,说:“那别送我了,回去再睡会儿。”周绪起摇了摇头,“你打不到车的,我送你快。”“不用,打得到车。”“你从这里往那边打车过去,直接没了半天工资,”周绪起端着杯子,舔了舔唇上的水迹,“这样还不如不干。”“所以我——”他话还没说完,谢致予打断他:“那就不干。”周绪起:“?”谢致予看不过眼他一直滴着水的发尾,左右看了看,最后捞起自己敞开的外套盖在周绪起的脑袋上,手按着底下人的脑袋,手背绷起,突起的筋骨显得手指更长。他力道柔和地用干燥的布料帮他擦了擦。周绪起眼前一黑,他懵了,鼻尖萦绕着家用洗衣液浅淡的香味,头顶上响起的惯有音调同昨夜黑暗中的火光一般,“干净的,之前没穿过。”谢致予随便擦了几下,将外套拽回来,垂着眼皮拨电话。电话一经拨通,他开口道:“喂,单哥,我这里临时有事,所以今天——”周绪起立即反应过来他要说什么,曲着的腿微微用力站起来,从背后眼明手快地捂上了谢致予的嘴。谢致予原本站着,被坐在沙发上的人扯住衣服往底下跌,半边身子跌到了他的腿上。周绪起因为洗了冷水浑身散发着潮湿的凉气,呼吸却是烫的。在人跌下来时下意识地伸手接了下,他借着力道单手环住人的腰,咳了两声,在他耳边轻声说:“予哥,我不送你了。别让别人难做。”也别让自己难做。工作最忌讳临时违约。谢致予后脖子领口开口处滑进一滴水珠,从脊柱的顶端一直往下滑,滑到中间在布料的挤压下消失不见。“喂,小予,我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什么?”电话里传来一阵催促。谢致予回过神来,说话的时候颈间的突起随之起伏:“没事,单哥,我就和你说一下,我这边有点事,等会儿可能会晚点到。”“啊,”电话那边愣了下,接着说,“好,没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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