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以为还要协调人员,听杨海帆已经在来的路上,顿时松一口气。他仔细陈述了最新情况:“可能需要立刻安排手术。”杨海帆嗯了一声,问:“今晚值班的护士是谁?”左立回答:“柳林和胡晓芸。”杨海帆说了一声好,然后嘱咐他:“你别慌,按照你所学的,一步一步来。”左立当然知道减压术越早越好,每晚一分钟,男孩儿小腿就需要截肢的可能性就大一分钟。左立稳了稳心神,跟胡晓芸说:“不等杨老师了。”胡晓芸本来就是手术护士,熟门熟路协调安排手术室、联系麻醉科,很快患者就被送进了手术室。左立换好手术服,沉静地站在手术台前,他没有抬头,将手伸向器械盘。杨海帆比他说的还早到了一分钟,最后一段路闯了一个红灯,好在是夜间车少。减压术进行到一半时杨海帆进来了,左立抬头看见了他。杨海帆看出左立的意图,出声制止:“你继续,我盯着。”杨海帆在身边让左立感觉心安。他了解杨海帆的风格,他是喜欢一边做手术一边聊天打趣的人,可今晚却明显不同,除了偶尔出声提醒左立,几乎不说多余的话。好在一切进行顺利,男孩儿的腿保住了,也未出现明显并发症。儿子被送进手术室,后知后觉的父亲才意识到情况危急,在手术室外大声嚎啕。手术结束,病床被推出来那一刻,患者的父亲立刻要扑上来,杨海帆蹙眉瞪过去,家属立刻把手脚缩了回去。左立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觉得晚上那杯咖啡真的是买错了。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休息已经到了凌晨三点。杨海帆没有上场,样子却比连做三台手术还疲惫,他用力拍了拍左立的肩膀,说:“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杨海帆是他的规培带教老师,一向精力无限,一天三台手术稀松平常。左立在的这三年里面,没有见他休过年假。看着杨海帆离开的背影,左立把疑惑压回肚子里。啃完了完全冷掉的三明治,左立的胃有些不舒服。咖啡是坚决不能再喝,左立端着杯子去厕所倒掉,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被柳林叫住:“左医生。”左立停下来,对柳林抬了抬眉毛。柳林面前的台子下摆着一个外卖打包袋,他以为是要叫他一起吃宵夜,却不想柳林说:“左医生,有人找你,说是你老家的亲戚。”“老家的亲戚?男的女的?”左立一下子皱起眉头。“男的,我让他去值班室等了。”柳林回答。左立想不到老家还有什么亲戚跟他有来往,心里飞快地计算着。肯定不可能是外婆,老人家有事会先打电话,杨宇慧的预产期将近,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来的人是卢继华吗?还是消失好多年的父亲那边的亲戚?左立越想越不对,心里咚咚乱跳,朝着值班室的方向飞奔起来。值班室的门是掩着的,里面的灯没有开,也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柳林搞错了,人不在这里?左立疑惑着推开门,伸手去摸门内侧的开关。手被人攥住,然后顺势关上了值班室的门。左立被挤铁皮衣柜和门之间,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飘进鼻腔里。“谁?!”惊惧的感觉只持续了三秒钟,左立被架起来,熟悉的温热触感停留在唇边,左立失神,舌头趁机侵入口腔。左立被亲的气喘连连,他推了推压住自己的肩膀,用气声说:“这是在单位。”那人却没有停的意思,手从白大褂下面伸了进去。……左立咬着嘴唇,伸手够到了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顶灯打开。过于强烈的光线闪得左立闭上眼,再睁开,覃望山那熟悉的轮廓闯进来。深邃的黑色的瞳孔注视着他,呼吸声落入静谧的空间,化成缠绕的情愫。左立几乎要化成一滩水,他强行收敛心神,清了清嗓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到。”覃望山压低声音说话,听起来更富磁性。“怎么不回去休息,跑到来科室来了?”左立忽然有些羞赧,扯了扯白大褂,低头要扣扣子:“你跟护士说是我老家的亲戚?”“不是说好了夜班都来接你?我到家了,发现你不在。”覃望山抓住左立的手不让他动:“我没说是你老家的亲戚。”左立不解:“那你怎么说的?”覃望山挑起嘴角笑:“我说我是你叔叔。”“叔叔,我还在上班。”左立拧着手腕儿想挣脱他。“你别动。”覃望山说:“我来。”覃望山帮左立把扣子一颗颗扣好,从里面的衬衫到外面的白大褂,从下往上,从里到外。扣子扣起来,皮肤被衣料遮盖,可是身体却越发滚烫。覃望山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左立的脸:“快去吧,我去车里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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