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也不容易。”陈文川听着都揪心,一个老头,一个婴儿,还大冬天的,想想都可怜。“是呀。”老奶奶说,“幸好老天保佑,这孩子一天好过一天,瞧着也很健康。”“后来也没想着找找这是谁家丢的孩子?”陈文川说,“既然是丢在山上,那应该就是附近村民丢的吧?”我丢!对呀!这话一下子提醒了乔荆玉,他怎么没想到呢?“也找过。”奶奶叹了口气,“当时我老伴就是村长了,骆老头捡到孩子就抱来我家了,让我老伴帮着打听,看是谁家扔的,我家老头也出去问了,没人承认。”“那时候老爷子年纪也不小了,没想过给骆海找个养父母吗?”陈文川问,“您不是说,村里还有人想要儿子,专门托人抱养吗?”奶奶笑了笑,“老头一开始是这么想的,还托我们帮着找个愿意领养的,当时镇上有个做生意的,男的不能生,夫妻俩就想领养一个。”“那对夫妻还来看了,特别喜欢,本来都打算抱走了,但老爷子突然反悔了,说舍不得,养出来感情了。”“他对孩子好,那是没得说,为了让孩子吃上奶,还专门买了一头羊,那时候谁舍得买羊呀,村里奶水少的,孩子吃不饱,也就是吃点迷糊。”“后来我老伴就说,既然你舍不得,那就养吧,反正你身体还硬朗,养到他成年,就能给你养老送终了,你死的时候身边也算有个人。”乔荆玉听着,眼睛有点酸,骆爷爷把骆海养这么大,真的不容易。这一老一小在山上那么多年,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奶奶说,骆爷爷带着骆海打猎为生,村里家家户户吃不起肉的时候,他们伙食是最好的。政府禁猎后,他们从山上搬下来,骆爷爷又开始采野生草药,有些能卖,有些送村里人,谁有头疼脑热、跌打损伤都爱来找他。他医术都是自学的,一个人在山里久了,就开始认那些花草树木,偶然捡到一本中药医书,就自己琢磨。乔荆玉一直觉得骆海身上有一种很坚韧的品格,这大概都是爷爷赋予他的。不管生活多么艰难,他都努力靠自己的智慧,让他和爷爷的生活变好。直到吃完饭,村长都没回来。乔荆玉本来想跟村长打听一下骆爷爷的情况,也只能作罢。吃完饭他准备回家。陈嘉说:“骆海又不在,你回去干嘛?”乔荆玉想了想也是,但还是想回去,在骆海家住惯了,他待在别人家觉得别扭。回到家里,堂屋的桌子上摆着骆海和爷爷的照片,乔荆玉想起爷爷要求拍的用来做遗照的那张照片,心里很难受。他给骆海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他也不敢一直打,估计骆海忙着,没空接,怕打多了惹人烦,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短信。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乔荆玉去村长家吃午饭,赶上村长回来。他看村长的表情还算轻松,果然就听到村长和陈文川说,“人救回来了。”“幸亏打120及时。”乔荆玉松了一口气,求着村长借电动车,说要去镇上看爷爷。村长看着他,“你会骑电三轮?你知道路?”乔荆玉摇头,“不会,不知道。”“那您就少添乱吧。”竟然用“您”,还挺有礼貌。乔荆玉撅嘴,满脸不乐意,“那有没有公交车啊?我坐公交车去!”“你当这是你们城里呢?”村长说。乔荆玉不信邪,不就是电三轮吗?他见骆海骑过,很简单的。吃过午饭,大家都在院子里喝茶,乔荆玉偷偷溜到院子外,村长的小三轮就停在门口,钥匙也没拔。他研究了一下,坐上去拧动钥匙,攥紧车把,也不知道碰到哪里了,小三轮突然冲出去,整个失去控制,一头栽进柴火垛。村长家柴火垛被撞得七零八落。乔荆玉膝盖上磕了一块淤青,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忍着疼把电三轮推回原处。村长听见动静跑出来,一看柴火垛倒了,稀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谁干的!我柴火垛怎么倒了?”“不…不知道。”乔荆玉贴着墙根儿摇摇头,“大概是…风吹的…”“有风吗?”村长摸了摸危险的发际线,也没继续追问。“嘶…”乔荆玉吸了口气,一瘸一拐的回家了,看来去镇上医院找骆海的计划只能暂时放弃。或许明天可以托村长问问,村里有没有人去镇上,能带他一程。骆海家里没人了,只有乔荆玉一个,陈文川不放心,让陈嘉过去陪他。傍晚,俩人刚打了一局网络特别卡的游戏,陈嘉就接到他爸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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