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谦从一堆书籍中抬起头,盯着摇摇欲坠的书房门良久,才晓得把目光定格在冲到他面前怒气冲天的兄长身上。门外的仆人从未见过大将军在家里、特别是对二爷发飚的样子,纷纷栋在原地,大气也不敢换。
“兄”敬谦还没反应过来,双肩便被抓得生痛,同时整个人也被迫提站而起,俊脸对上了敬君宇那张带着伤疤、气急败坏的脸:“你到底对雅儿说了什么!”
敬谦马上了然,表情也从吃惊转为不屑:“原来是赵七小姐告的状。”这几天虽见兄长心事重重,但始终未向他提起,还以为赵弄雅知错而改,更不会向兄长透露分毫。现在所见,她原来是看准时机,待兄长相思难耐,再在他敬谦背后捅一刀,以离间他们手足之情。敬谦啊敬谦,重阳那晚你就应该认清楚,这位赵七姑娘又怎会是容易摆平的主?
“正是雅儿什么也没说,为兄才问你!你到底说了什么!”此刻的敬君宇就像在沼泽中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也忘记了自己与二弟之间悬殊的体质,猛烈地摇动着敬谦的肩膀。
敬谦显然被一直对自己爱护有加的敬君宇这种近乎失去理智的举动吓倒了。从小对兄长诚实的他在敬君宇的逼问下脱口而出:“谦说赵七小姐是个不忠不贞,好事生非的妖妇。”
“什么?”敬君宇这一惊非同小可,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直了。他定了定神,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清楚了,无意识地小声重复问:“汝,适才,说什么?”
感觉到兄长抓在他肩膀的双手徒然无力松开,敬谦咬咬牙,一字一句道:“谦儿对赵七小姐说,她是个不忠不贞,好事生非的妖妇!”如其让赵弄雅在兄长面前添盐加醋,倒不如由他老实告知“谦儿还要她离兄长远些,在家勤修妇德,勿沾污了兄长的名声!”
敬君宇被这沉重的消息打击得站不稳,身子晃了晃跌坐在木椅上,他失神地喃喃:“不可能,不可能!汝怎能如此待她?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大嫂啊!”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战战兢兢地经营着的幸福,竟然因这几句话而灰飞烟灭了,而这个把他推向悬崖的人,竟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他最疼爱的二弟!
看着兄长伤心欲绝的样子,敬谦什么也顾不得了,冲上前希望能把这位敬爱的兄长骂醒:“兄长!您还不明白么?赵弄雅只把您当猴般玩耍!她抓住家兄善良老实的弱点,每日费尽思量让您陷入众人耻笑之中,待兄长头破血流,她便称心如意了”
“她绝非你口中所说的那种女子!”敬君宇一拍而起,几乎用尽全力地吼道。
见敬君宇依然执迷不悔,敬谦一狠心,连心底话都说了:“兄长无论相貌、学识与家境,有哪一样比得上郭府少爷?赵七小姐为郭少爷跳湖一事曾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她之所以答应赐婚,谦以为不过是一时意气。既是如此,作为赵府掌上明珠的她又岂会心甘情愿嫁入敬家?只怕她对兄长的多番戏弄,实意是要您按捺不住先行向主上悔婚!求兄长明鉴,赵七小姐属意者,非兄长啊!”敬谦的一番话字字都刺中了敬君宇的要害。赵弄雅与郭少充争吵的情境、郭少充的话语,以及那个被赵弄雅投入湖底的香囊,此刻也不断地在敬君宇脑中浮现。他颓然地重新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才自嘲地苦笑一声:“雅儿对我无意,为兄又焉会不知”
敬谦料不到兄长突然承认了一切,虽然有些心痛和残忍,但更多的却是安心。他连忙说:“既是如此,还请兄长及早慧剑斩情丝,以免将来泥足深陷而无法自拨”话未说完,却见敬君宇拖动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朝门外走去“兄长,您这是?”
“上赵府。”敬君宇的语气疲惫,脚步却越来越快。
敬谦大吃一惊,快步赶上前展臂拦住:“兄长!谦儿句句出自肺腑”
“谦儿所言甚是。”敬君宇看了他一眼,继而长叹一声“只是,为兄确已泥足深陷挥剑断情?只怕为时晚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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