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为晨没有说什么,任由许诺摸着自己的头发,温顺如大型动物一样靠在那,沉默着,蛰伏着。许诺知道,只要这里有一点危险,蒋为晨又会恢复到那副不要命的模样,举刀对着所有人。能够把本性淡化,已经实属不易。即使是带着面具的老虎,也依旧不是你的宠物猫。许诺回国后,让夏朗给他们找了一处新的住处,两个人住在二层独栋小洋楼里,开始了一种新的人生。这天夜里,许诺端着一杯伏特加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的星星,思考了很久。突然间,有一颗流星划过。许诺看着那颗流星坠落,夜空重新恢复黑暗,在心里说,“那些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那些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一定会紧紧地握在手中。”背后,蒋为晨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夜里很凉,许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正用手揉着鼻子,忽然感觉一阵温暖。蒋为晨站在后面,把毯子披在了他的肩膀上,说:“夜里凉,去睡觉。”许诺伸出手,蒋为晨很自然地握住,牵着他回到床上,搂两个人相依相偎。许诺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股类似于青草或者绿茶一般的香味,安心睡去。蒋为晨把他搂在怀里,他的头靠在蒋为晨的胸膛上,两个人的腿缠在一起,缓缓抱得更紧。这个姿势看上去像是两根盘根错节的古树,经历过雪雨风霜之后,生长在了一起,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许诺开始将技术往中国引进,他一边要找各种专业性人才,一边又要处理新公司刚开始的各种事宜,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蒋为晨,他将一大笔金钱和人脉打通的两条渠道带回中国,开始接手简卫明的事业,都成为了帮派的继承人。许诺二十四岁这年,公司步入正轨,他拿到了研究生的名额,选择了一所国内知名的艺术类院校,开始读书和绘画。同年,蒋为晨以一笔生意为代价,换取到一份情报。这年夏天,许诺正在食堂里吃饭,接到了蒋为晨的电话。他说:“诺诺,我找到一份关于当初老黑举报你父亲的情报,如果属实,估计近期便可以翻案了。”许诺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明明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自己,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滑落。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碗里,他把这馄饨和泪咽下去,想:“原来开心的泪真是甜的。”七月中旬,许诺以诽谤为由,将已经准备退出江湖的老黑告上法庭。蒋为晨提供的证据很有力,加上他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从上到下一气呵成。入狱六年后,许长青被平反,证实其贪污受贿和以权谋私两罪皆为伪造和诽谤。同时,老黑被判入狱二十年,许诺搀扶着父亲出来,看着已经有了白发的老黑,在心底说:“你的后半生,注定要在这里度过了。”两个人擦肩而过,老黑揪住许诺的衣服,把东西塞进了他的衣服里。许诺回去,洗澡时发现口袋里多了一份名单,那是当初陷害父亲入狱的人员名单。许诺笑了笑,把名单锁在了白楼的保险柜里,从此尘封。许长青以身体为由,退休在家,整日养花或者喂鸟,卸下头衔,只是个凡人。许诺有时会来看看他,给他送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许长青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每次都会和几个朋友炫耀很久。他给父亲找回了之前的那个保姆,继续照顾饮食起居。许诺二十四岁生日那天,他带着蒋为晨回家去见父亲,许长青默许了他们的关系。如果没有遇到那件事,一切都会顺风顺水地过下去,然而天不遂人愿。许诺刚过完生日没多久,他和蒋为晨再一次分别。这之后,他们无数次相聚,分别,许诺很多次想起过往,又遗忘掉,重新出发。反反复复,五年已经过去。蒋为晨到了而立之年,依旧孑然一身。许诺一次又一次地踏上失忆和恢复记忆的这段旅程中,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许诺,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二零一六年十月初十,许诺二十九岁的生日。他从睡梦中忽然惊醒,顾不上换衣服,抓起一件外套往出跑,边给蒋为晨打电话。早上七点,天还不算亮。蒋为晨听到熟悉的旋律响起,飞快清醒过来,接过电话。许诺坐在出租车上,气喘吁吁地问:“蒋为晨,你现在在哪儿?”蒋为晨低低地笑了一声,说:“我在家。”许诺极力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说:“你现在待在那边不要动,我二十分钟之后到家,到时候我们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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