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就这在他们之间不约而同的不了了之。张岁安失落的哦了一声,嘱咐了几句,让刘玉北在外面万事小心。刘玉北捏着手机,温温吞吞的道了句好。最后实在没忍住,给了张岁安具体的回家日期。张岁安没再说话,电话安静了一两秒,随后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刘玉北没有挂电话,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他总是抱着幻想,总觉得有人会惦记那点亲情。很平静、很自然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北北啊,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和你弟弟也想你了。”刘玉北根本听不出什么异常,只以为张岁安在场刘成渊才会如此好言好语的对他,他迟疑道:“我……我真有些忙……”刘成渊听出刘玉北的犹豫,又加了把劲,继续哄人:“你看啊,你总不能一个人在外面过年吧。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个习惯啦,以往不都是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起吃饭吗。吃完饭,你还和小锦一起看春晚,看烟花,守岁……”这些话成功让刘玉北陷入了回忆当中。张岁安没检查出来癌症晚期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在一起过年,那个轻松、快乐的氛围。从前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一帧又一帧的美好无限放大,刘玉北眼里满是动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不自觉的他轻声说了一声好。这可能是真的呢。他想和家人吃顿年夜饭。像是怕刘玉北后悔一样,刘成渊连忙应声说好:“行行行,我这就让阿姨准备饭菜,中午早点回来啊,我们都在家等你……”说完之后,就挂掉了电话——再多打一秒刘成渊都会露馅。刘玉北不知所措,怎么就成了今天回家吃饭呢……算了,就当提前回家陪张岁安了。昨晚可能没关好窗户,今早风偷溜了进来把窗帘卷起,寒阳肆机钻了空子映在地板上。刘玉北下床,低头看见地上映着黑漆漆的人影。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家里好像还有一个人。刘玉北连忙走了出去,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客厅里一片安静,若不是沙发上还有被子,他都怀疑那是他做的一场梦。钟离洵走了啊。什么时候走的呢?天还没亮的时候吧。刘玉北一边整理被子,一边琢磨那件事。整个人心不在焉的,看起来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看着桌上的饭盒,他的心里不禁柔软几分,软的那几分都成了给钟离洵加的分。现在,在他心里钟离洵就是个好好人。那个饭盒他也不舍的扔,刷洗了一遍。然后在底面戳了几个小孔,准备做一个花盆。不过,养什么他还不确定,等不忙的时候,他上网查一下花的寓意,养几株寓意好的花,开花后,他再送给钟离洵。刘玉北心里盘算着,空荡荡的心突然充盈起来,像是一个气球,虽然轻飘飘的却装满了东西。趁着没事,刘玉北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然后去楼下超市买了些水果和饮品。回家的路上他又去了礼品店,买了一大堆补品。路过银行的时候,刘玉北取了一些钱出来,卡里剩下的钱够自己下个月的花销。看着飞速倒退的景物,他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晃都物是人非了。刘玉北提着大包小包,嘴里还叼着一盒补品,实在腾不出手敲门,他只好侧着身子用肩膀敲门。好像早就等着他来一样,撞了一下门就被打开了。刘玉北没站稳,带着大包小包狼狈地倒进了刘成渊的怀里。刘成渊举着双手犹犹豫豫,磨蹭了半天才把手放在刘玉北肩膀上扶着他。刘玉北一边道歉,一边把那些礼品放在了桌上。刘成渊关上门,人没坐下,不忘数落刘玉北:“行了行了,怎么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指望什么出息。”刘玉北的眼神暗了暗,声音如蚊蝇振翅般小:“我下次会注意的。”刘成渊还想说什么,瞥见二楼楼梯口的人,脸色瞬间好转,连忙给刘玉北端茶倒水,好声好气道:“你看看你,回自己家还带什么东西,多显得见外啊。”他态度转变的太快,刘玉北有些局促不安,接过热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没、没有,我带的东西也不多。”张岁安从二楼走了下来,穿着红衣服,面带笑意,慈祥地望着刘玉北:“北北啊,回来啦。”刘玉北有些愣,张岁安化妆了,尽管看起来气色不错,没有那么沧桑,但过于红的腮红还是有些怪异,像是逗人一笑的跳梁小丑。张岁安走到刘玉北身旁,转了几圈:“怎么样,恢复的不错吧。”瘦成竹竿的身子骨,纤细的手腕,突出的颧骨,好像随时会散架一样,看起来十分揪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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