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郑回想到这,心底忽地一紧,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林足的手腕上。他亲眼看见的,林足为了救他,受伤严重——不是不怕的,也不是不疼,事后林足连续夜间惊悸了大半年,治疗的过程里也每每哭得像只可怜的小狗。好了之后,林足还是那么乐呵呵的,似乎不觉得后遗症是什么大事,也从来不提那些过往。到了林足说还是想做演员的时候,卫郑的母亲提过往事。经过多年相处,她对林足视如己出,向他保证,全家都是他的背景和底气,让他放心闯荡。林足茫然极了:“当演员还要背调啊?”背调肯定是要背调的。眼下为了规避风险,许多作品开拍之前都会对主要演员进行综合评估,有没有用处先放到一边,一般都调查。可他母亲说的是那回事吗?林足好像从来不认为曾经救过卫郑是多大的功劳,喊他母亲一声“妈”只是因为她对自己好。林足对他父亲这样总装威严吓唬孩子的还是喊“叔叔”,从来也不把他们家当成可可利用的资源。卫郑多少有点不甘心。他为什么越大越爱“欺负”林足?还不是为了看对方这副气得脸颊微粉、丹凤眼都快瞪成猫儿眼的可爱模样。这样的情态之下,林足与生俱来那股清冷复杂的故事感都消弭了,只剩下气鼓鼓想打人的情绪和目不转睛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每当这种时候,他才强烈感到自己在林足心里与众不同。他条件在这里摆着呢,还有他这个人,他的品行他的能力,林足都了解这么多年了,铁石心肠一动不动,他只能去撩拨人家了,不然还能怎么着?小傻子。“松手。”林足气过劲儿了,挥开卫郑的爪子,起身隔了一个凳子坐,“等会儿要来拍了,注意影响。”“能有什么影响。”卫郑故意逗他,“怎么的,跟我是发小破坏你名誉啊?”“咱俩抱团啊。”林足还真有话说,指着卫郑数他的“罪状”,“小左跟我说综艺内容的时候,我一听,两个宿舍八名成员,还有三个观察员,总不可能让咱俩去当观察员,那肯定是当学生啊。”“我就问小左了,综艺不能平平常常地啥也不干,也不能凭空制造矛盾,咱俩本身得有点能挖掘的极品舍友的点吧……”林足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小左怎么说的吗?”卫郑只知道发小的手指头看着跟藕带似的那么水灵脆生……好容易才定神答话:“不知道,怎么说的?”“他说龙宾哥给他讲的,你上学的时候可一言难尽了。”林足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无实物表演,“放假咱俩从家里返校,你给舍友带一大兜子东西,先到我们宿舍,让我挑一遍,余下的才给他们。”卫郑:“……”左龙宾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是想帮他还是想坑他?“我就问他,然后呢?”林足双手抱胸,蹙着眉毛,“然后就是说,你们兄弟一场,约着出去干吗还得先听我的意见,紧着我的事,明明跟他们在一个宿舍住着,老跟我抱团。”“可能就是想说咱俩抱团吧。”他得出了结论,“所以咱俩的极品舍友人设就是抱团了,估计来的观察员老师会批评咱俩——吕烔烯都看出来了,还特地提醒我呢,你记得收敛点啊。”卫郑心里就奇怪,明明自己一个眼神也不舍得错开、一个字都不舍得漏听,一直跟着林足的话题,怎么就没听明白对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永远把林足放在第一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当初林足受伤的时候,每次治疗他都在旁边看着,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在那之前的相处中,他已经和林足结下了相当程度的友谊。这个初次出现时像小土狗一样横冲直撞的小伙伴,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小伙伴为他受了伤、哭成那样,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不难过?林足哭够了就晾着双手对他说:“帮我拿下糖。”就默默噙着眼泪,轻轻咬着棒棒糖。牙齿与糖果相碰,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痕迹——与林足手腕上的别无二致。林足越是这么不记事,卫郑越恨不得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给习惯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心给了出去。卫郑曾经玩笑地暗示过林足,然后脸上挨了轻飘飘的一掌。没办法,他俩就是这样的。彼此再亲密不过,相互没有隐私,无需顾忌脸面,甚至已然不分“你我”……啧,情路坎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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