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人冷冷道:“罗育新!”
罗育新此时满身都是冷汗,此事只有他和那关老三以及和关老三动手的那个捕快知晓,不知怎的主上怎么知道了,自己瞒下此事,本也是顾着红袍人的面子,这下再也顾不得,当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红袍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忽地怒吼一声:“够了,将这小畜生给我叫来!”罗育新转头看了帐内人一眼,见其微点一下头,当下转身,以与其身材极不相称的速度冲了出去。不多时,关老三已是出现在大厅中,看到红袍人铁青的脸和罗育新大汗滚滚的胖脸,关老三顿时明白不好,卟通一声跪倒在红袍人面前:“祖师,徒孙知错了,求祖师饶过这一次,下回再也不敢了!”
红袍人斜睨了帐内人一眼,见对方似乎没有看见,自顾自的饮着茶,脸色不由又是一变,厉声对关老三道:“你还想有下一次!”
手一抬,手掌在一瞬间竟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变得通红,关老三惨叫一声:“祖师爷饶命啊!”红袍人狞笑一声,一掌印了下去。一声闷响,关老三的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烂西瓜,脑浆迸裂,横死当场。在座数人一个个不动声色,只余下红袍人呼呼的喘气声和罗育新脑门上的汗一滴滴掉在地上的声音。
半晌,帐内人才道:“关老先生,各人门下弟子总是有一些不识大体之人,先生又何必动气呢?”
红袍人站起来拱手道:“在下管教不严,有辱门风,实在惭愧!”
帐内人笑道:“关老先生不必如此。不过梅县这个捕头倒是有些意思,想不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竟然也有如此好手!”眼光无意间瞄了一眼罗育新。
罗育新如遭雷轰,卟的一声跪倒在地,道:“不敢期瞒主上,这捕头名叫云飞扬,他不仅击败了关老三,而且在一月之前,将元家兄弟中的老三元狼和老四元鹰打得大败亏输,险些就命丧在他之手!”当下一五一十将经过说了出来。
这一下众人都是有些意外,关老三倒也罢下,这元家兄弟的武功众人都是知道的,两人联手竟然还打不过,倒是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帐内人沉吟片刻,道:“裴立新不过是一跳梁小丑,要不是看在他父亲和兄弟面子上,在此时刻做出此等事,我立时就取了他性命。不过眼下他兄弟手握重兵,正是我极力拉扰的对象,倒是不好下手了。就暂时饶他一命好了。罗育新,你听好了,这云飞扬你好好去查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倒是一个可造之才,年纪轻轻,就能击败元家兄弟联手,真是不简单呢!”语气中颇有嘉许之意。厅内众人都是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轻轻拍了拍手,帐内人道:“好了,各位,三天之后,大局已定,那时再与各位把酒联欢,但在这几天之内,还要烦各位多多用心了。”
厅内所有人一齐站了起来,齐声道:“主上放心!”
裴立新这几日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上所负的神秘任务已圆满完成,此时正是一身轻松,而那林府尊林德海更是在裴富去求亲时一口便答应了这门亲事,想来也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县能攀上自己这棵大树,那还有求之不得的,当下便喜滋滋的前去府衙,直奔后院,想去见那美人一面,一想起林钰那吹弹得破的粉脸,裴立新便不由骨头都酥了。
不料事情大出意外,得到林府尊默许的裴立新在林钰的绣房外,得到的竟是一声:“滚!”
大为扫兴的裴立新恨不得一掌便打破了那薄薄的绣房大门,举起手掌踌躇半晌,终于没有打下去,心想要是真惹怒了美人,气坏了她的身子,岂不是大大不美。
怏怏回到住处,不由得又将一肚皮的火发在了下人身上。裴富大为奇怪:这少主人心愿得偿,怎的却如此肝火旺盛?奇怪的眼神转向元家四兄弟,元龙苦笑一声,将这其中的曲折一一分说明白。裴富沉吟片刻,笑道:“公子何须为此事烦心,咱们暗的不行,就来明的!”
裴立新奇道:“明的?”
裴富阴笑着说:“这云飞扬对林府尊可说是非常相信的,咱们不妨如此如此!”当下低声说出一翻话来,裴立新听完双眼放光,拍着裴富的肩说:“好,好,裴富,不枉公子疼你一场,这要是大事成了,公子重重有赏!”裴富谄笑道:“这是小人应尽的本分!”两人大笑起来,元家四兄弟不由一阵恶寒,这四人虽说是凶名远扬,但讲究的是刀子对刀子,拳头碰拳头,这等阴谋暗算,打破他们的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几人不由不心里佩服,甘拜下风。
这天深夜,就在飞扬还在街上顶着寒风辛苦巡逻的时候,几条淡淡的黑影掠入了城东飞扬那栋独家小院,看家的大黄刚来及呜咽一声,就被一人闪电般斥来,一掌击在顶上,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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