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着,就听秦不茴说了两个字:“白痴。”
宁慎儿还没反应过来,廉欢就和玉儿抱着笑成一团,她这才恼了,把帕子收了回来:“棠姐姐你怎么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廉欢隔开了:“我说慎儿姐姐你不要在这里妨碍我棠姐姐准备比赛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棠姐姐超过你,所以在这里妨碍她?”
“我才没有!”宁慎儿瞪着廉欢,心里知道这两个人就是一伙的,自己一个人占不了便宜,于是袖子一拂,气呼呼的走了。
无碍,等自己漂漂亮亮的赢了秦不茴再来奚落她。
眼看着又一个人表演完,廉欢问秦不茴:“棠姐姐,你紧张吗?”
秦不茴抚摸着袖子里的笛子,不知为何突然回头去看,外面站着乌泱泱的人群,人群两侧是两栋茶楼。
茶楼都高悬着灯笼,几乎要把灯映亮。
可秦不茴没能看见秦碧菱。
“不紧张,我会赢的。”
“棠姐姐这么肯定?”廉欢知道秦不茴也不擅长这些东西。
“直觉。”
就好像每次上战场,她都有直觉自己会赢,也就一次都没输过。
“下一位,丞相府大小姐——沈棠!”
秦不茴在万众瞩目中站起来,拿着玉笛缓缓走向台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现场居然安静得出奇。
她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过脸,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天姿国色”,大家又开始沸沸扬扬的讨论起来。
连淮安王都看呆了,一个劲的念叨着“妙人、妙人”。
他吞咽着口水,摩挲着手掌,若是能在这样的妙人身上颠倒鸾凤一回,真是死都值得了!
正这么想着,他突然哎哟一声,捂着疼痛的脖子回头去看,正巧看到贺长安的眼睛,他手里还在捏着一颗滚圆的葡萄。
“淮安王,还不开始吗?”
都是王,可他不过是个世袭的异姓王,哪像人贺长安战功赫赫?
淮安王是不敢和贺长安顶嘴的,于是清了清嗓子,问:“沈大小姐,今日所献何曲啊?”
秦不茴微微欠身:“此曲名为《无名》。”
台下议论纷纷,都是没有听过这支曲子的,有人转头问沈昌之:“丞相,微臣才疏学浅,这是何曲呀?”
沈昌之笑笑,他怎么知道?于是故弄玄虚:“你且听吧。”
秦不茴抬手,玉笛放到嫣红的唇边,第一个音被缓缓吹响,温柔的音符从笛中滑出,缓缓飘向远方。
其实自秦碧菱说让秦不茴为这支曲子取个名字,她一路上都在想应该叫什么,想了很久她觉得她无法给这首曲子取一个名字。
它是由众多的思念汇集,有远处山谷的风,有海浪拍打礁石的浪,有家乡升起的袅袅炊烟……
它是由无数无名的人汇聚的爱,是不可言说的故乡的美好。
秦不茴也想家了。
想凤啸,想不回城。
想她为妹妹捉鱼的溪涧,想在上面滚爬偷懒的山坡。
也想遥远的人,想每一个狼烟四起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故友,想自己亲手埋葬的每一个雁字军。
她想她的妹妹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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