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公主点点头道:“不错,我的麟儿失散的时候是三岁,现在二十年过去了,他确实是二十三岁了……”
她略微顿了一下,又问道:“小时候的事情,哦,就是在太清观里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吗?”
清净散人摇摇头,茫然道:“什么也不记得了。”
常青公主不由泪如雨下,哽咽道:“是啊,那会儿你才多大点儿啊,都怪我们对不起你,害得你受了那么多苦……”
清净散人不说话,只是低声地抽泣。
常青公主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看看你的那个麒麟玉佩吗?”
清净散人点点头,从脖子上把几天前从贤云道长那里拿回来的那只碧玉麒麟玉佩摘了下来,双手颤抖着递了上去。
常青公主接过麒麟玉佩,两只手捧着,就像是寻回了一件失散多年的至宝似的,仔细端详着,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
一点不错,这个玉佩真的是自己二十多年前、请能工巧匠以上等的和田美玉为儿子打制的那只碧玉麒麟玉佩!
她的眼睛不觉模糊了。她稳了稳心神,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似的,抬起头,望着对方那双朦胧的泪眼,颤声道:“你可以……脱下衣袖来,让我看看你的左臂吗?……”
清净散人一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常青公主急声道:“我的麟儿在左臂上有一个暗红色的麒麟胎记,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可以吗?”
旁边何禹廷、丁进之、何成麒等人此时也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望着常青公主那期待的、甚至有些可怜巴巴的眼神,清净散人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双手颤抖着解开衣衫,脱下上衣,露出了左臂。
那个暗红色的麒麟胎记赫然在目。
众人一片唏嘘,皆惊喜感叹不已。
常青公主一眼瞅见那个再熟悉不过的麒麟胎记,瞬间破防,冲上前一把抱住清净散人,失声痛哭。
清净散人——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何成麟了,亦是抱住常青公主泣不成声。
常青公主一边哭一边道:“麟儿,你可知道,这二十年来,母亲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现在你终于回来了,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何禹廷、丁进之在一旁跟着落泪。哭罢多时,众人上前解劝,常青公主终于止住了悲声。
她擦擦眼泪,向何成麟引荐一边的何禹廷、丁进之、何成麒等人。众人一一见过。
然后,何成麟又向何禹廷、常青公主跪倒磕头,正式向父母行参拜大礼。
丁进之与贤云道长在一旁眉开眼笑地看着,觉得十分欣慰。
接着,何禹廷与常青公主又向贤云道长、丁进之致谢。
感谢贤云道长当初对儿子的救命之恩以及这么多年来对儿子的收养与教导;感谢丁进之的多方斡旋、从而使得他们骨肉团聚。
贤云道长道:“侯爷,公主言重了。贫道乃出家人,慈悲为怀,当初见到何公子身处危险之中,焉能不出手相助?这都是贫道应该做的。”
丁进之笑道:“何兄跟小弟还客套这些干吗?何兄的事情本来就是小弟的事情嘛!对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道:“何兄与公主跟侄儿父子团聚,母子重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这等的大事怎么能不隆重地庆贺一番啊?不知何兄什么时候大摆筵席啊,小弟现在可有些迫不及待了!”
何禹廷笑道:“就是你心急!”
他回头望了望常青公主,得到的是她赞许的目光;于是便转过脸朗声道:“这个是自然的。管家,你去找人查个好日子,至时在府中大摆筵席,宴请满朝文武和亲朋好友,恭贺本宫与失散多年的儿子团聚!”
何禄为连声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办好此事。”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溢美之辞:
“恭喜侯爷父子重聚!”
“恭贺公主母子团员!尽享天伦之乐!”
“侯爷与公主苦尽甘来,可喜可贺啊!”……
何禹廷与常青公主跟何成麟父子团圆/母子相认、并且要大排筵宴以为庆贺之事,作为又一条爆炸性新闻,立时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就像是当年何成麟被乳母葛氏抱走、之后便杳无音信、驸马府的人疯狂地寻找一样,此事立时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人们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其中的各种细节,似乎比当事人自己还要明白,还要过瘾。
这件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刑部尚书府。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吕文正的独生宝贝女儿吕秋月正无聊地跟两个丫头彩明、秀明在后花园里捉蛐蛐。
忽然听到这个新闻,吕秋月眼前一亮:“有的玩了!——走,去找我爹!”说着拍拍身上的草稞,起身就走。
两个丫头急忙跟了上来。
彩明道:“小姐,你去找老爷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去参加侯爷府的那个什么宴席吧?”
吕秋月兴奋道:“是啊,我就是要去看看啊!到时候那里有多热闹、多排场啊,想象一下我都觉得好激动啊!”
彩明皱皱眉道:“恐怕老爷不会答应的……”
吕秋月柳眉一挑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吕秋月同两个丫头蹑手蹑脚来到吕文正的书房外面。吕文正的书童荣儿向她俩摆摆手,意思是里面有人,先别进去。
吕秋月轻声问道:“谁在里面?”
荣儿道:“凌统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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