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1> 第五章</h1><script>chapter0();</script> “我逃出来了!我自由了!”塔笛卡无声地喊着。
火车的车轮也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话:“自由!自由!”
在最后一分钟,她害怕过她的出走会受到阻止。
她恐怕继母发现她的衣箱已经搬走;她又怕当她和艾伦到了尤斯顿火车站时,不巧竟然碰到克劳利爵士。
他在海德公园吻她的手时,他说过第二晚他要吻她的嘴唇,她知道她是绝对不能忍受的。她已经计划在后天出走了,怎能再扮演在他的舞会中跟他共舞的角色呢:
在克劳利爵士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说:
“我们可以在一家书店前停下来吗?我答应过继母要替她买最新出版的妇女杂志。”
“当然,”克劳利爵土回答她,一面就吩咐他的仆从。
“让仆人替你去买吧!”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说。
“我自己也需要买一本,可惜我把名字忘了。”
塔笛卡说着就下了车,留下他在马车上。在书店里,她买了妇女杂志,也买了一本火车、轮船旅行指南。她把它藏在手提袋里,然后上车。
“我需要的杂志还没有出版。”她解释说。
到查尔斯街只不过短短几分钟,然而,由于克劳利爵士和她的距离太近,她还是感到毖缩不安。
到了家,她奔上楼,发现艾伦正在整理她的衣服,分门别类地放在床上。
“我希望夫人没有看到你。”塔笛卡说。
“即使看到了她也不会生疑,”艾沦回答。“我会告诉她我在替你收拾房间,把不需要的拿到楼上去。”
她把声音压低了又说:“我拿到我的房间里替你装箱,新夫人是绝对不会上去的。”
塔笛卡把旅行指南从手提待里拿出来。
“我们的计划改变了,艾伦,”她说。“我明天就要走了,等不到星期五。”
“那么我来不及准备了!”艾伦叫了起来。
“你非准备好不可!因为克劳利爵士明天晚上要举行舞会,他还要邀请威尔斯王子;他要宣布我们订婚,所以我一定要先走。”
塔笛卡打开那本旅行指南,又说:“明天下午四点钟有一班火车开往格拉斯哥,第二天早上五点到达。”
“那太早了!”艾伦抗议说。“格拉斯哥是个大城市,塔笛卡小姐,没有人防伴你怎么行?天晓得会碰到什么事?”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塔笛卡想了一下,然后叫了起来:“我有一个好主意!你可以对那些仆人说你的妹妹生病了,你要去看她,而我却是去送火车。那样,我们一起在尤斯顿火车站出现就不会引起别人疑心了。”
停了一会,她又说:
“还有钱的问题。在爸爸书房的一个抽屉里,他经常放了一些钱;为了救我自己,我只好偷用了,好在我以后再也不会用他的钱。”
“噢!塔笛卡小姐,不要说成好象你要离开一辈子似的。你一定,老爷就会想念你了。他一直很爱你的,现在只不过是受了那个恶毒的女人的蛊惑罢了。”
“是的,我知道,”塔笛卡说。“我会写一封信给爸爸,藏在我的枕头下面。等我们远走高飞之后,女仆才会发现的。”
她们小心地计划好一切,当塔笛卡跟她的继母一起吃中饭时,她说:“假使你这个下午不需要我,我想躺一躺。我觉得不大舒服,恐怕是要伤风了。”
“要是你想出这个花样来作为晚上不去赴宴的借口,那你就甭想。”林治夫人狠狠地说。
塔笛卡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可没有那样想。何况,威尔斯王子晚上也要去。”
林治夫人满意地叹了一口气。
“克劳利爵士在请帖上也那样写,”她说。“我是多么的渴望见到太子殿下呀!”
“我以为你见过他几次了。”塔笛卡说。
“是见过几次,可是没有机会深谈,”林治夫人说。“这次将完全不一样了。塔笛卡,今晚你就会知道你是个多么幸运的少女。”
她站起来说:
“去睡吧,今晚见到克劳利爵士时要表现得愉快一点。即使一个男人是在恋爱中,他对一张阴沉沉的脸,无论这张脸是多么漂亮,都会感到厌倦的。”
“我会尽力去做的。”塔笛卡顺从地说。
林治夫人瞥了她的继女一眼,对她突然改变态度有点怀疑,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餐厅。
塔笛卡急急溜回楼上,换了一套旅行装,披上深蓝色的斗篷,还戴上一项小帽。
“我看来象一个女伴吗?”她问艾伦。
“你看来非常美丽,”艾伦说。“啊!塔笛卡小姐,不要去做,放弃你这个荒谬的主意吧!你将是这个上流社会的宠儿,人人崇拜你、赞美你。你何苦去做一个高级仆人呢?”
“我认为做任何事都比嫁给克劳利爵土好。”塔笛卡说。“来吧,艾伦,现在后悔太迟了,我们走吧!行李是不是都送到楼下了?”
“都放在后门。小姐,现在仆人们都在吃中饭,我们趁这个时候从后楼梯溜下去是不会有人发觉的。”艾伦说。
“那么我们走吧!”塔笛卡催促着艾伦。
她拎起一个大型皮包,里面放着今天早上她从佣工介绍所取回来的车票,白莱仁夫人给她的四镑旅费,还有从她父亲抽屉里拿的一些钱。
她没有告诉白莱仁夫人她下午就走,但是她却到邮局去发了一通电报给斯楚格雷堡的托贵麦格雷先生。
“贝瑞小姐今启程来苏格兰,保证能胜任愉快。白
莱仁佣工介绍所”
她和艾伦很幸运。她们一走出后门,刚好有一部出租马车经过,塔笛卡上了车,艾伦把后门关好,也跟着跨了上去。
“我们逃出来了!”当马车驶到柏克莱广场的时候,塔笛卡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了起来。
“我希望如此。”艾伦忧虑地说。
事实上,直至火车离开车站,留下艾伦眼泪汪汪地站在月台上,塔笛卡才感觉到真正的安全。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她坐在一个标明“女性专用”的车厢内,在心中无声地叫喊着。现在,她不会再受到克劳利爵士和她继母的威胁了。她也感到一生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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