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牌也好,普通妓子也罢,都是男人身下玩物,有甚么差别呢。
锦画看见了他,既难过也害怕,害怕有朝一日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赵景行的冷漠与无动于衷让他愤怒,伤心。
“别说如果,没有如果!哥哥一定努力把曼曼赎出那个活地狱,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们白头到老,绝对不会有这样一天!”
锦画怒极,几乎是破口吼道:“甚么没有如果,乾坤未定未来难测,你凭甚么轻飘飘地说这种话!”
因为赵景行的一句话,他要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和磨难,他根本就不会知道。
“得了花柳病,平常的接触是不会传染的。我在南馆待了这么多年,你认为我见得少吗?我会比你更无知吗?”
“你当花柳病是怎么来的,是那些脑子被精虫吃了,嫖娼成瘾的男人带来的!他们今日去这家嫖,明日去那家,把这要命的病带来带去,可我们做错了甚么,我们难道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赵景行心中极度不是滋味,眼前瘦弱的身躯气得发抖,他生出了浓浓的愧疚感,此时也不管干净与否,只想将他搂在怀里。
可手臂还没碰到他一根汗毛,就被无情地甩开了。
“我求你救他,你却给了他一脚。他只是饿了,我只想喂他吃点东西,不做别的……难道真的就天理难容吗?真就这么丢你赵老板的脸吗?”
“如果不是饿得走投无路,哪个娼妓愿意冒着被石头砸死的风险上街偷包子吃呢?”锦画投来的眼神,像要活剐下他几片肉来,“你们自以为清高,自以为干净,实则冷血自私虚伪薄情寡义!”
与其说是在骂赵景行,其实更多是在控诉街上那群煽风点火的可恶人群。
赵景行沉默无言,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他就无措地伫立在原地,心里阵阵酸楚,吐不出一句斥责话来。
“曼曼。哥哥只是不愿意让你受到他人的伤害,才强行带你走,我没有想那么多……”
可强行带走他,只会把他的心伤得更深。
说了那么多,锦画忽地颓然叹了口气:“算了。”他自取下一旁架上一早准备好的柔软布巾往门外走,“我自会去洗干净,不惹你赵大老板的嫌。”
“不……”赵景行不假思索,冲上去劈手夺过锦画手中布巾,“不脏,别洗了,哥哥对不起你。”
锦画亦不假思索,扯回布巾回身一脚,赵景行踉跄地连退数步,后腰撞在床边桌角,痛得快要岔气。
锦画收了脚,敛眉怒道:“别跟着我!胆敢过来,老子立马废了你!”
人怒气冲冲地走远了。
“从哪里学来老子老子的,甚么臭脾气……”赵景行小小声咕囔,不敢教锦画听见。腰痛得很,扶着来到桌边坐下,赶紧倒了杯茶顺顺气。
房中静下来,赵景行回想起方才之事,眉目倏然沉郁下来,转着手中茶杯静静思索。
一万两黄金,能眼睛都不眨就掏得出来的人举世找不出五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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