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星时则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用最温柔的眸色看着对面的人,轻声说了句,好的呀。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对面的人就没了,桌子上的菜也变冷了。他这才缓过来神。回忆如潮,可他决不能深陷其中,起身结账,然后匆匆离开。周牧珩也没痛快到哪去,把人气走了,他自己在床上躺尸。眼睛上的疼痛感逐渐弱化,肿也消去不少,胃也不疼了。他决定明天就出院。但是今晚怎么熬过去,是个问题。他想,如果他不那么跟厉星时计较,他会不会就留下来陪他,如果他说些好听的,他对他的态度会不会也好一点?可是没有如果。当年他认识厉星时的时候,他二十三岁,初入社会,什么都不太懂,到周氏上班的时候,经常给他爸气到吐血。厉星时那会也只有二十岁,拿了冠军不久,血气方刚,在队里像个刺头。如今五年过去了,他有了自己的影视公司,签了自己的艺人。与厉星时分开的这几年,他过的艰难且无望。他是靠着那一点点恨意熬过来的,可是,当无意间听说厉星时就要回国时,他就扔下国外的一切跑回来了。那种“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在别人看来是感动,是欣喜,是浓情蜜意。可在他这里,不知道是愚蠢,是劫数,还是飞蛾扑火。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再见到对方时自己该是什么态度,是大方的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扯着对方的脖领子质问他当年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以他的性格,大抵是前者。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极具讽刺,今日球馆初见,他竟惶然的像双腿灌了铅。那场比赛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摔倒没有再站起来也绝不是因为体力不支,更是因为,那个时候,胃痛刚好发作。一切都是注定的,无论是五年前的相识还是五年后的相逢,注定是要他的那只眼睛承受所有。厉星时回到家,开了门进去,没开灯。摸着黑靠在门上,歇了好半天,才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他朝客厅走,半路看到隔断的架子上放着的那颗网球。这就是五年前他跟周牧珩那场不了了之的比赛里打伤了对方的球。他一直留着,后来出国,这个房子没人住,保洁定期的打理似乎只是淡忘了它,上面有很多灰尘,浅绿色也变的发黄。他拿起来,握在手里握了一阵,然后带着怨气把球扔进了的垃圾桶。他倒在沙发上倒了一会,本想洗漱睡觉,但茶几上的手机似乎不给他机会,震动起来没完。他接了,用一种无比颓废的声音问:“有什么事不能发微信,非得打电话?”对方嘻嘻一笑:“我下周回去,你到时候去机场接我呗。”“没空!”厉星时拒绝的干脆:“训练任务重。”“别啊。”对方又是撒娇又是卖萌:“我好歹也是个知名的漫画家,回国连个接机的粉丝都没有,那不掉价嘛。”“著名漫画家,苏栾!”厉星时念着这几个字,然后嗤嗤一笑:“好像百度词条都搜不到呢。”苏栾冷脸:“你别门缝里看人。我这次回去就是打算大展拳脚的,有个影视公司看中了我的漫画,想签我,没想到吧?”苏栾,是厉星时在国外结识的好友。在国外他倒是有几分知名度,但是在国内,就稍稍差点事。“行吧,我尽量。”厉星时说完,挂了电话。这一夜他睡的相当累,各种噩梦交缠,逼的他不是在跑,就是在躲。清晨醒来还有一身的冷汗,他看了看时间,六点,于是又睡了一会。到了馆里,大家都已经开始训练,每天卢轲都来的早,今天却不见他的影子。直到上午十点,卢轲哼着小曲回来了。特意走到场边跟厉星时炫耀:“知道我去哪了吗?”“不想知道。”厉星时给自己带上发带,准备继续练发球。“不想知道我也得跟你说。”卢轲把厉星时脚边的球都捡起来:“一大早周总就给我打电话,要我接他出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厉星时愣住,有些失控的问:“他要出院?眼睛好了?”卢轲一摆手,特意绕过厉星时关心的话题:“这说明,周公子不但不生我的气了,还把我当朋友了,跟我交心了。”而厉星时却在疑惑,周牧珩为什么突然出院,昨晚见面的时候,他眼睛明明还肿着,超大号墨镜都遮挡不住那片淤青。“你把人送家里去了?”厉星时又问。“没有,他怕他爸知道,所以,想来馆里住几天!”卢轲把球扔进筐里,跟厉星时好商好量:“我就是特意提醒你,收敛收敛你的暴脾气,这几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别再给我惹事,毕竟是你把人伤到了。还有,这几天你回家住,我把他安排到你的宿舍,没问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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