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裴谦程说:“你没骗我。”“什么?”简禹初不解他这四个字的意思。“你不喜欢我,过往种种,不过是我的错觉而已。”裴谦程的声音里岂止是失望难过,还夹杂着满满的绝望。是啊,但凡真的喜欢,他又怎么可能在刚刚给予他回应一个小时后,就说这样煞风景的话。他们现在本应该像无数情侣一样,说着动人的情话,既羞涩的想要疏远,又渴望着想要靠近。简禹初没有辩解,他无法告诉裴谦程自己是有多喜欢他。他无法言说的爱,已经成为一种负担,一种桎梏,他既想大声告诉裴谦程,我喜欢你,很喜欢。可他又怕裴谦程知道后,做出更不理智的决定。他何尝不是痛苦的,绝望的。裴谦程只说了这一句,便再也不做声,八成他觉得再跟简禹初谈下去,可能就有分手的风险,为了规避风险,他合衣躺在床上,被子都没盖,就那样背对着简禹初,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单纯的不想看见这个没心肝的人。他以为是平平无奇的三条建议,竟原来一条比一条让人失望。裴谦程不明白简禹初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答应他。答应?裴谦程想到这两个字,突然心头一沉,也许简禹初根本没有答应他,是他自己会错意了。他只是在他表白完抱住他之后,给予了他一个轻巧的拥抱。或许,裴谦程想,是自己一直粘着他,让他厌烦了,所以才会敷衍的想要结束这一切。毕竟之前的一个月里,他是那么的冷落他。糖葫芦一开始吃的时候,还是甜的,虽然带着些酸,但完全掩盖不了那层糖浆带给他的甜蜜,可为何,此刻口中皆剩酸涩。是因为那层糖浆只是一层美丽的外壳吧,外壳化了,便徒留山楂本来的味道。简禹初看着裴谦程那精瘦的腰背,他一个多小时前还抱过。可是此刻,裴谦程离他那么近,却也那么远。简禹初也合衣躺下,他没熄灯,盯着明晃晃的白炽灯发呆,他十八年来,从未像今晚这般难过过。夜里睡的并不踏实,简禹初翻来覆去的做了好几个梦,每个梦都模糊的只能看到一个影子,那个影子背对着他,越走越远,始终没有回头,他的背影还是那么孤独,那么无望。猛然睁开眼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灯被熄灭了,他眨了眨泛着酸涩的眸子,待它们适应了黑暗,他才转身去看另一张床上的人。床上空荡荡的,简禹初几乎是蹦起来的,他踉跄了一下,扑过去,伸手摸着床褥,那里早已冰凉一片,人应该早就走了。他来不及穿鞋,赤着双脚踩着冰凉的地面,猛的打开门就追了出去。可到了客厅,他又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裴谦程大概是早就走了,这时候早就到家了也说不定。他颓唐的坐在沙发上,胡乱的将已经凌乱的发丝撸的更加杂乱一些。这一次,裴谦程是真的生气了吧。所以连离开都是这样无声无息的,他甚至连一声再见都不想跟他说。简禹初知道,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毫无用处,裴谦程大概再也不会原谅他了。明天一早到学校,他大概也不会理他了,然后他们渐行渐远,彼此生疏,在一轮又一轮的模拟考试中迎来高考,与亲近的师生挥手道别,再然后,他们彻底失去联系。一想到从今以后,他和裴谦程就会分道扬镳,他的人生再也没有那个人参与,他的悲喜,他的欢乐都只能一个人品尝,简禹初就觉得整颗心都裂开了,疼的他直觉此刻房间的空气越发稀薄。“裴谦程,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该为了我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搭上自己的一生。”第629章 再说一遍阳台上突然传来窸窣的声音让简禹初本就压抑的哭声更加窒息。他凝神一窒,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他起身,一把拉开阳台厚厚的窗帘,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裴谦程。裴谦程抬起头,暗淡的月光照进来,钳进了简禹初的双眸,他看到了也满脸的湿意。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阳台上没有暖气,他整个人被冻的缩在角落里。简禹初看着他,四目在淡淡的夜色里遥望着,这一刻像是穿越了千年的相遇。裴谦程最先低下头,他更紧的抱住了自己,声音听上去孱弱无力:“你来干嘛?”简禹初缓缓蹲下身体,伸出一只手,有些发颤的抚摸上裴谦程的脸颊,竟比昨夜的糖葫芦还要冰。他没有回答裴谦程的问话,兀自请求道:“跟我回房间,回去再说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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