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禹初想拒绝,但是他也明白,裴实英能找到他,怕是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简禹初上了车,裴实英发动引擎,几分钟后,惠民小区就被甩在身后看不到踪影了。他不知道裴实英要带他去哪里,他也没问,朗朗乾坤,他总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大概十几分钟,车子停下,简禹初看见右手边是一家很大的饮品店。坐下后,裴实英问:“喝点什么?”“我不渴,谢谢。”简禹初第一次单独跟裴实英见面,心里虽然对他的做法充满怨恨,可是他知道,他是没有任何立场指责他:“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程程还好吗?”裴实英还是点了两份咖啡。“您觉得呢?”简禹初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他此刻应该是欢天喜地的?”裴实英摇头,苦涩的笑:“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他回去见他妈!”“我是不明白。”简禹初看着裴实英,“但是你不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你都不该这样做,你不但毁了他的前程,还毁了他的人。”“你大概也知道,程程等了他妈十八年。”裴实英道:“可是,那个女人或许只回来这一次,没有下次了。如果这次程程见不到,他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我没有想到程程会听到我们的谈话,我只想让他回来见一眼,我想瞒着他的,可能就是造化弄人吧。”第652章 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一人伤害他造化弄人?简禹初觉得这个解释未免太过牵强。裴实英不过是在给自己的无知找借口,给自己的愚蠢找理由。“你完全可以等到他考试结束再告诉他这个消息。”简禹初觉得自己眼睛里好像都在冒火,“你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恕我无礼,我觉得您不配做一个父亲。但凡您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心疼,你也不会这么做。”裴实英沉默不语,他不想为自己狡辩,现在造成的结果的确超出了他的意料。前些天李文静刚回来的时候,是到家里去过一次的,那次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跟他离婚。他当时给裴谦程打了电话,让他回去,可是李文静却以有事为由提前离开了,他知道,她不想见自己的儿子。今天她再次登门,说是来看孩子。裴实英知道裴谦程这么多年对她有多牵挂,怕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何尝不知道现在正是裴谦程紧关节要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挣扎过,可是如果这是裴谦程见到他妈的唯一机会呢?他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他想只要他不告诉裴谦程当年李文静离开的真相,那么他们母子见面,拥抱痛哭,互诉衷肠,然后彼此牵挂一辈子,也未尝不可。错就错在,他高估了李文静那颗压根就没有母爱的心,她以为再怎么样,她都该对自己的儿子心怀愧疚,抛弃孩子十七年,她但凡有一丝良心,就不该这个时候回来。可她偏偏回来了。若是裴谦程这些年对她从无挂念,若是从一开始他就是恨她的,那么自己也不会这样难做。见裴实英不说话,简禹初又问:“你把我带到这里,只是想问一下他的状况吗?”“我其实一直知道他住在哪里,从他从家里搬出来那一刻,我就知道。”裴实英自顾自的阐述自己的感受:“我觉得搬出来也好,至少我们之间不会一见面就恨不得掐死对方。”简禹初看着面前服务员刚刚端上来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有些出神的想,如果自己有爸爸,他跟他之间会是什么样子?像兄弟一样无话不说,还是在叛逆期的时候也唇枪舌剑不给对方好脸色?但是绝大部分以假设为开始的事情都是镜花水月。“你为什么不喜欢他?”简禹初看着咖啡杯的热气螺旋状的上升,很短暂,几秒就消失了。“我...他和他妈妈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每当我看到那双眼睛时,我都会想起那个女人,想起她的背叛和无情。在他很小的那几年,我还能忍受,后来他越长越大,他们越来越像,我每次见到他,都很...总是想用恶毒的语言咒骂他,他开始跟我作对,顶嘴,我们的关系就这样陷入一个恶性的死循环里。”裴实英说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好像憋在心里很久的陈年旧事终于得以找到人倾诉一般如释重负。“他还是个孩子啊。”简禹初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说这话时流露出的心疼,也没意识到他此刻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能那么对他。”裴实英有些震惊的看着简禹初,他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从小到大也吃了很多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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