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禹初气势挺足,但是放在膝头的上手却抖的厉害。录祥在一旁皱眉,他们事先准备的词可不是这样啊。不是说迂回吗?这也太直球了。裴谦程直视着简禹初,一时语塞,良久,他嗤笑了一声:“简主管牙尖嘴利,领教了。”简禹初垂眸,许久不说话。他从不是牙尖嘴利之人。裴谦程像是没听到这两个字一样,他有些烦躁的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狠狠的嘬了一口,烟雾缭绕,模糊了眼前人的脸颊。“那你说说,你们老总都签不了单子,你哪来的勇气敢跟我见面?”简禹初抬头,声音很轻:“如果知道是你,我也不会来。”裴谦程闻言,身体僵住。八年未见,再重逢,竟是这般剑拔弩张,简禹初以为的永远不会再见,却以这样阴差阳错,让人啼笑皆非的方式再遇。裴谦程又嘬了一口烟,大口的烟圈从他口中吐出。烟雾散去,他逐渐看清简禹初的脸庞,但仍旧觉得不真实。刚才电梯里的对视,让他以为是梦一场。此刻人就坐在他对面,一臂的距离,可他连伸手与他相握的勇气都没有。他想这个人想了八年,想的快要发疯发狂,如今再见,他却要端着架子,做足甲方的派头。他不知道对方公司说的小主管,就是简禹初。如果知道......如果知道又能怎样?简禹初恨他,恨不得三刀六个洞吧。八年,整整八年,裴谦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八年的,在那些得不到简禹初任何消息的八年里,他终于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一句话。——什么都是短暂的,只有怀念和失去是漫长的。相逢这么猝不及防,像是老天爷知道他的辛苦,所以给了他一个惊喜一样。如果不是今天堵车,如果不是他真的存了那么一点看对方笑话的心理,那么他们今天是不是注定就要错过了?他表面装的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惶恐。他怕今天的事情谈不拢,简禹初回去不好交代,可又怕谈的太顺利,他就失去了再见他的借口与理由。“简主管不妨说说,贵公司派你来的意图,一个经管质量的主管,想必会有自己的不同见解。能不能签合同,就看你了。”裴谦程又拿出一颗烟,继续点燃。简禹初看着眼前这个吞云吐雾,西装革履,成熟稳重的男人,似乎再也找不到从前那个穿着宽松校服,蹬着自行车,像风一样少年的影子。算了,陈年旧事,想它干嘛。平添忧愁烦绪。“正是因为经管质量,我才敢保证我们公司的产品在质量上的过人之处。”简禹初觉得衬衫领口还是勒的慌,抬手又解开了一颗:“您从来没有用过我们公司的产品,何不给彼此一次互相了解的机会。”裴谦程的喉结无意识的滚动了下,他看着简禹初那一截白白脖颈,觉得没法再谈下去了。“哦?好像挺有道理。”裴谦程说:“不过今天就到这吧,我还有事,如果明天简主管还有时间,我们接着谈。”这话也不知道真假,录祥在一旁捅了下简禹初,给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趁热打铁,今天就拿下。出了这个包间,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面。万一今天签不成合同,他俩就得打道回府,遭人白眼。但是简禹初却不想再跟眼前这个人有什么瓜葛,拖的越久,他就越被动。签不成就签不成,他本来就不是搞销售的,卖不卖的出去东西,一点都不影响他那一万多块的工资。要不是老总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怎么能轮到他一个搞技术的披挂上阵。谈成了是意外之喜,谈不成那才是常态。“不必了,我明天没时间。”简禹初站起来,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既然贵公司没诚意,我们就不勉强了,强买强卖我们公司干不出来。再见。”裴谦程从来没有想过简禹初会当一个质检员,他以为他可能会当个老师,可能会从事会计,甚至想过他或许会自己创业,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往重工这方面发展。他有一次在北京遇到胡宁宁,才知道,当年简禹初的高考成绩。那次他有意打听简禹初的行踪,但是胡宁宁说简禹初到底在哪里上了大学,没有人知道。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裴谦程这些年想方设法的找他,大学时他在北京,只要有时间他就出去,到一些大学生经常会勤工俭学的场所找人,他当时以为简禹初考的不差的话,一定会选择北京的大学。他们当初只说去同一座城市,却没有具体说哪座城市,裴谦程为此找了八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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