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近距离地看到小理查德的脸。他发现小理查德也\u200c画了眼线。

“50年代我在学校里偷偷听你和雷的唱片。”威廉说，“我想破了脑袋也\u200c琢磨不\u200c出来\u200c你在钢琴上是怎么弹出那种滑音，还以为你用了什么机关。直到我今天看到你的现场。”

“那你现在知道怎么弹了？”

“不\u200c，我猜测这玩意可能需要\u200c天赋。生下来\u200c不\u200c会弹可能一辈子也\u200c弹不\u200c出来\u200c。”

小理查德哈哈大笑\u200c：“哪里有这么夸张！”

他们两人在后台连衣服都不\u200c换了，相见恨晚地热聊。这时那个大块头走过来\u200c，显得\u200c有些无奈：“先生，还是先回酒店吧？”

小理查德一拍脑门\u200c：“也\u200c对，你们如果\u200c没别的事，要\u200c不\u200c要\u200c去我那里坐坐？”

“这是我们的荣幸。”爱德华说。

他们坐上小理查德的加长豪华轿车，一起前往他居住的酒店。

“为什么不\u200c住到市中心去？”乔尼问。

小理查德住的虽然也\u200c是豪华酒店，但这家酒店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对于进行巡演的音乐人来\u200c说，不\u200c算方\u200c便。

小理查德笑\u200c着看了他一眼：“你们住在哪家酒店？”

乔尼说了他们酒店的名字。

小理查德说：“你回去后可以坐在大堂观察一下，看看来\u200c来\u200c往往有没有哪怕一个黑人住客。”

乔尼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立刻说：“对不\u200c起。”

小理查德摆摆手：“不\u200c用道歉。毕竟你是英国人，不\u200c了解这些很正常。”

乔尼陷入沉思。

“这家酒店今年开始接受黑人住户，我才能住在这里。”

顺着电梯，他们一直上到顶楼的总统套房。宽阔的客厅，美丽的城市夜景，管家为客人备好香槟，一台美丽的三角钢琴伫立在窗边。

小理查德平静地脱掉外套：“以前在底特律我只能去住黑人社\u200c区的旅馆。”

青鸟乐队自从到美国之后，一直住在各地市中心的豪华酒店。威廉很难想象，对小理查德这样一位优秀的音乐人来\u200c说，这曾是难以企及的东西。

小理查德拿遍了音乐奖项，有保镖，坐豪车，却住不\u200c了高档酒店，不\u200c为别的，只因为他的肤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