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渡斯伦要塞从忙碌的喧哗中逐渐变得宁静。威震军占领渡斯伦后,萧恩泽下令让全军在此休养生息,反正加德从北方凑集来的粮秣很多,大大的超出了萧恩泽原先的估计,故此全军的粮食不成问题。
威震军战士们除了白天清理战争过后的要塞,便再也没有得到萧恩泽的下一步指示。既然萧恩泽都不急着南下进攻,士兵们还急什么呢?渡斯伦虽说没有什么好喝好玩的地方,但休养一下身体也是不错的。
萧恩泽虽然对威震军的纪律约束非常严厉,但却不禁止打牌赌博。只不过,赌博也要有赌博的规矩。比如说因赌而打架斗殴、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停止、因赌博而误军事等等,都是要进行处罚或者斩首的。用萧恩泽的话说,他不希望这种聚众玩乐的活动是赌博,而是一种联络感情的消遣娱乐。
当然,一些高级军官们也曾对这项规定提出了建议,比如说在处罚条例里增加输钱了不给和欠赌资不还等条款,只是始终没有通过。
已到了夏季,夜晚徐徐吹来的风也是暖暖的,威震军千威格夫今夜负责要塞最外围的防卫工作。格夫的心情不错,因为今天他得到了威统大人的当面表扬,兄弟们都在私底下议论,格夫大人倍受威统大人的青睐,又是前几批拿到了英雄刺的英雄人物,升官应该是不远的事了。
仔细想想,格夫也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想想第一届英雄刺颁发大会的时候,自己就毛遂自荐,和朗少图、科里扬两人争夺英雄刺。那次虽然输了,但却没有让威统大人失望,在第三届英雄刺颁发大会的时候获得了英雄刺这个至高无上的荣耀。
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威震军核心层次的人物的!
格夫美滋滋的想着,他兴奋异常,实在坐不住,便亲自带着上百人在要塞前巡视。
空中月亮的光芒很淡,大地一片漆黑。藉着要塞上的灯光,巡逻人员才能看清彼此的面目。
格夫眉头一皱,迅速偏过头,道:“是谁?”
顺着格夫的视线,巡逻人员快速跑过去,将七八个身着黑色便服的人围在中间。他们不禁在心里暗叹格夫的敏锐能力,看来他的确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家伙。
格夫向那群黑衣人走过去,怒目子着他们,声音高亢而雄厚:“你们是什么人,鬼鬼崇崇的在这里干什么?快说!”
从黑衣人中间走出来一个高挑的身影,她整个人躲藏在黑色斗篷里,慢慢的抬起头,朝格夫望去,道:“和我说话这么大声,就不怕你们的威统大人惩罚你吗?”
格夫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不禁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光线十分暗淡,他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但直觉告诉他,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他探出头,看见了斗篷边沿处露出来的金色头发,于是脑袋继续向她接近,想把五官也看个究竟。
女人呵呵一笑,道:“这位大人,你想吃了我不成?”
格夫自知失态,急忙挺直腰杆,表情严肃,喝道:“可恶!本官问你话,快回答!”
“这位大人叫什么名字?”
“本官是威震军千成格夫!”回答完后,格夫突然觉得很别扭,现在究竟是谁问谁话?
女人向格夫靠近了些,道:“格夫大人,请带我们进去见你们的威统。”
“你们要见威统大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微笑道:“带我们去了,你不自然就知道了吗?”
“不行!威统大人公务繁忙,哪是说见就能见的?快说明你们的身份,否则别怪本官不不客气!”
言毕,格夫身后的威震兵统统上前了一步,簇拥在女人身边的黑衣人也将手放在了兵器旁。
女人走到格夫身边,将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真的要知道我是谁吗?”
她说话时有意吐出一口芬香,刺激得格夫顿时面红耳赤。如此近的距离,足够格夫看清她的容貌,但格夫全身僵硬,竟直直的望着前方,偏偏又不敢去看她。
又是一阵芬香进入格夫的鼻中,女人道:“我是你们的威统夫人。”
威统夫人?
“胡说!”格夫后退一步,喝道:“我们威统哪来的夫人?你若再胡言乱语,本官把你们统统抓回去!”
“大人——”
仿佛怕魂被勾了去,格夫不愿再和女人多说,手臂一甩,阻止女人继续向自己靠近。见状,女子身后的黑衣人以为格夫要对她下手,齐齐亮出兵器。
那围住黑衣人的威震兵中一人说道:“他们拿的是塔巴达军队的武器!他们是塔巴达军人!”
“什么!”格夫怒目瞪着女人,喝道:“原来是想来刺杀威统大人的!来人,拿下他们!”
“格夫!你要敢对我无礼,你会后悔的!”
“哼!死到临头,还要装腔作势么?统统抓走!”
这群黑衣人虽个个都是高手,但要对付百名威震兵,尤其是其中还有不少修炼过霸术的,实在是太难。最终,被格夫生擒了回去。
看着黑衣人等被抓回了要塞,格夫向要塞外看了一眼,高声道:“加强守备,注意一切可疑现象!”然后也跟着进入要塞了。
五十来平方米的房间中,萧恩泽和康农在桌上下棋,拉尔夫和伏特加站在两旁观看,明亮的灯光照耀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的肩上≈上和脸上。轮到萧恩泽下时,黛萝从门外走了进来。
“威统,有曼德的消息了。”
见黛萝进来,萧恩泽握住手中的棋子,转身看着黛萝,温和地说道:“他现在如何?去了哪里?有杀回来的动向吗?”
“他不可能杀回来了。”黛萝轻轻推着金丝镜架,眼中掠过一丝失落,道:“他——已经死了。”
闻言,众人惊讶不小。此刻房间内除了康农外,都和曼德有一定的交情。尤其是拉尔夫和黛萝,和曼德共事多年,突闻他的死讯,一时心情极为复杂。
萧恩泽本能的站起来,诧异地看着黛萝,问道:“怎么回事?”
“曼德,是自杀的。”
“自杀?”
“嗯,他知道自己上当后,内心愧疚无比,最后一死了之。”
拉尔夫双拳捏的老紧,怒道:“这个混蛋!他死的倒是轻巧!”
想起曼德的脸庞,萧恩泽深深的吐出口气,叹道:“他也是无可奈何啊!我想,卫斯知道他从渡斯伦撤离的消息后,一定会以为他已经背叛塔巴达了吧?塔巴达人把他当作叛逆,他又不会真的来投靠我们,如此一来,似乎他所能选择的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黛萝点点头,轻声道:“曼德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脑筋,就是转不过来。”
“嗯,在某些方面,他很像一个人。”萧恩泽虽然没说破这个人是谁,但房间内的人都知道,他是在说塔克。
“拉尔夫,拿点酒来,我们祭祭这个老朋友吧!我相信,后人对他的评价,一定是褒多于贬的。最起码,在我心里是这样。”
“威统,我们——哎!”拉尔夫话说一半,最终只是叹息一声,然后走出门寻酒去了。
黛萝轻轻哈出一口气,眼睛紧紧一闭,然后睁开,道:“威统,还有一件事。”
“说吧!”
“刚才格夫来找我,他抓到了几个可疑的塔巴达军人,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格夫说,那女人恐怕大有来头。”
“这样的事,叫他自己处理就行了。”
“话虽这样说没错,但问题是,那女人非要见你不可,还口口声声的自称是——是威统夫人。”
“什么?威统夫人?”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萧恩泽,起初因为曼德的死所造成的压抑气氛突然被冲散了不少。
“她有没有说她叫什么名字?”
“没有。”黛萝摇摇头,道:“但我觉得,大人应该去一下。或许,真的是她。”
萧恩泽自然知道黛萝所说的“她”是谁,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艳丽的脸,内心顿时怅然万分。
你,终究还是来了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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