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萧榆的心情。对方眼神还是那般纯粹而干净,气质出尘不染。只是从萧榆身旁经过时,脚步没有片刻停留,丝毫没有要与他寒暄的意思。——叮。玲。宽袖下白皙的手腕间,手镯碰撞发出轻微悦耳声,少年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陌生,让萧榆打招呼的手僵在半空。莫非,他也不记得了?萧榆放下手,几乎不带半点犹豫的转身,几步追上去拉住了他。这个突兀的举动引得少年很快速地蹙了一下眉,不消片刻又松开,直愣愣看着他没有言语。和他在大苗山以及化抓家那个夜晚看见的一模一样,手下的触感足够真实,但为什么不是熟悉的,而是陌生的?萧榆原本到嘴边的话又一个囫囵吞下,他发现自己激动过后突然变成了莫名其妙的紧张。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重新酝酿话语,到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话:“我们见过的,别说你也不记得我了?”说完他就觉得这话莫名耳熟,想半天想起来这不是张空青那孙子搭讪女孩用过的套路吗?不过无所谓了,他急于求证,陆森的视线却落在萧榆抓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沉默着不说话。萧榆目光跟着他移动,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立马把手缩回来:“抱歉。”听说在南寨不可以随便拉住姑娘的手,但不管男女,这一眼可能也是在表达不喜欢。但是陆森光看着他,静默了很久,萧榆的脑子一下回到大苗山那一夜的相处。真是,一时激动给忘了,这人汉语水平“感人”,不能说太快。萧榆重新说了一遍,换了更简单易懂的词汇,一字一句,尽可能把话缩短,又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还是觉得多学一门“外语”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了。“……”陆森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意思听懂了,眼神却带着一丝异样的奇怪,视线转回来,“你,记得?”这简单的三个字,其实已经点出问题所在。萧榆一下捕捉到最重要的信息,这么说来,他应该是不记得才是正常的吗?一个难以琢磨的,关于陆森的谜团在他心里铺展开来,也让他反应迟钝,这时才注意到陆森的另一只手顶在头上遮雨,细密的雨丝已经在他发上铺了一层,眨眼时,挂在眼睫毛上的小粒雨珠扑落而下。赶紧靠近了一步,将伞的一大半撑在他头上,这淋湿可就罪过了。离得近了,鼻息里闻到一股很淡的冷木香,带着来自大自然的味道,他不确定这是陆森身上的,还是周围的环境里因这一场雨而散发出来的。总之这种味道神奇的能让人烦躁的心情重回平静。末了又暗自唾骂自己,没出息啊,见识真是白长了。萧榆悄摸摸敛下心绪,放慢自己的语调:“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忘记你?”从陆森的表情来看,萧榆确定他听懂了,就是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黑如墨的瞳仁仿佛看不见底,里面的神色复杂到无法解读其中的意思。就在萧榆猜他是不是不会说,想带人去找杨向导时。雨滴突然大起来,一场雨的末尾总带着点不尽兴的意味。后背淋湿了,萧榆不在乎也没去管,撑伞的手没有移回来半分。然而,一声呼喊打破了雨幕里的气氛:“萧老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杨向导站在台阶上面的一角屋檐下,扯着嗓子喊他,视线无意看向陆森,有些紧张的又赶紧移开。萧榆扭过头的时候,少年抬起手突然在他肩膀上轻拍一下,吐出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说完,不管外面是否大雨,他低头退出雨伞的遮盖范围,冒着大雨朝他原本要去的方向跑去。萧榆愣愣看着雨幕里的背影,那句话他听不懂,只记得上次从大苗山离开时,陆森也说过同样的话。他可以肯定,发音都是一样的,脑子里有些恍惚,直到陆森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他方如梦初醒。思绪回神,揣摩着那句语调独特的方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骂他?就像他们汉语里的脏话一样?要真是,那像他这般能把骂人的话说得婉转动听,也是一种本事。“他也是你们南寨的人吗?”萧榆询问向他走来的杨向导。杨向导下意识也看向陆森离开的方向,神情异样,嗯昂两声算默认。萧榆又问:“他家住哪?”杨向导顿了两秒,表情不大对,内心似在纠结。“怎么,不能说吗?”在萧榆奇怪的目光和问题下,杨向导笑得些许僵硬,犹豫了一会儿才如实告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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