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卷了卷怀里长长的舞衣,跟紧自家相公,可别让这价值不菲的舞衣沾染到了血,扫了恩客的兴致。
拐过花木掩映的假山,血腥味更加浓了。
锦画顿时止住脚步,听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令人胆寒的拖磨声,愈来愈近,不由得后退一步,下意识想逃,可一行人已进入了锦画的视线。
看清了地上的人,锦画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珠……珠碧……?”
满头满脸染血的珠碧僵硬地扭过脸,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即便痛极了,也艰难地聚起浑身力气,颤巍巍竖起食指,靠在了唇边——
锦画在原地呆了很久,任小六如何心疼又焦急地催促也无动于衷。价值不菲的舞衣被珠碧的血染得通红,锦画伏在地上,浑身发因极度悲痛和恐惧而发抖。
有那么一刻,他伸出了发抖的双手,想不顾一切爬到他身边,将他救下。
“相公——”小六弯腰去拉他,“要迟到了!走吧!”
他没有碰到珠碧一根头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拖走,留下一段长长的猩红血迹。
…… ', ' ')('“小六,”锦画像落水者紧紧抓住救命浮木那样用力箍紧小六的手,透过皮肤,小六也能感受到他从骨头里传来的深深战栗。
“我们这么卖力,为甚么他们还是不拿我们当人看呢……”
锦画这场舞跳得漏洞百出,把原本就着急上火的姚天保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将人抓到幽庭毒打了一顿。
姚天保用尽了恶毒的语言,威胁、强迫,肆意发泄萧启施加给他的憋屈与怒火。
幽庭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锦画被打得瘫在地上,一扭头,看见了镜子里血红色的自己,放声大笑——
珠碧出了事,下一个,不就是他么?
锦画绝望地想,这辈子自己怕是……
可是在没有彻底沦为弃子之前,他不敢明着和南馆作对,所有的委屈、苦痛,只能硬生生打碎了往肚子里头咽。
幽庭里有一面小小的窗,透过这扇窗,外头还是南馆筑得高高的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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