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倒没伤着,不过是吓着了。”云曦微笑,看一眼庞信犹一副转不过弯的样子。也不管他,抬腿就向前。后头连花想拽,但生是没敢。眼巴巴攥着钱看着他地背影!
“不是
人一道吗?唉呀,这可怎么好,定是吓坏了不是。”下看看,一时总觉得人数不对。
“你倒是仔细,像是出城的时候你在门洞站岗一般。那哪里是夫人,早嫌这里脏不乐意跟着。方才吓一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云曦略扬了眉,步子极缓地跟着郑东广。
其实若没这个人出来,他也不想再打下去,走不脱白费力气罢了。况且再硬较下去,实在对他们半点好处没有。
到时惹得狗急跳墙,更是难以收拾。他知道当下的情况,缓着点是最好地方法!既然追过来一个打圆场的,他更是省事的很。怕是这事,不仅陈家庄跟平州太守有份,连同七省总巡也沾连上了。至于旁城别镇的是不是也有些虾兵蟹将此时不得而知。
他心里是明白的,掌管天下,难保有这些蛀虫硕鼠。作为天子而言,他要地是大方面的平衡和持续性的发展。用人当然德才兼备更好,但实际上人都有各种短处缺点,德才兼备的不是没有,而是少。所以关键是使用的方式方法,一些有才却贪婪的人不是不能用。云曦也不是不能容忍,但绝不能放在这种位置。地方官有如一地之父母,关乎百姓民生,贪官只会使民生怨,盘剥百姓血汗,更是动摇国基。而让他更不能容地,是结党钻营,如此连网纵横,不加约束便成大害!
庞信见云曦神情淡淡,他实是想拦着云曦。在这里尚且如此,若真是跟他们去了,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他并不是一个只凭一时豪性便以为万夫莫挡的人,他把云曦的安全放在首要。所以他见云曦一直迈步,再是忍不住说:“公子,如今夜深,不好走路。不如就此歇了,明早再行也罢。”照理说,皇上定不会傻到以为服了软就能让他们放松警戒啊!
云曦看了一眼郑东广,回眼向庞信笑笑。这是他欣赏庞信的地方,庞信虽然不够聪明,但足够忠诚。
“无妨,你也滚了一身泥。
找地方休整一下也好,你也四处瞧瞧,回去也好与哥几个玩笑不是?”云曦笑着开口。
庞信垂头凝目,瞥了一眼回头看着他们的郑东广,轻点了下头:“公子说的是。”
这边郑怀和郭成安也跟了过来,郑东广让人牵马来。当时有好几匹马都惊得四散乱跳,一时也找不着,还有几匹是远远的遛哒,一直都快踱到田地里吃庄稼。陈寿所带的手下有几个被众人乱踏的滚在泥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陈寿是被庞信下了狠手的,但算他机敏,趁乱滚在一边,此时让人搀起来,破布一般地歪着头。郑东广也不理他,只顾陪着云曦,一时说这里风土好,一时说些南方吃食。一时又问伤着哪里,一时又骂底下人没心肺扭歪了家里主人的意思。
云曦只是听着,心里却想着别的事。他为了保证让绯心先能走脱才留下拖耗,其一,当然是为了绯心的安全。其二,是他相信绯心的筹谋。他与绯心有相似的地方,正是因为如此,有时他们行事布划可以不谋而合。
也正是绯心在大慌之下亦知道当时的情况,她先行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她才会如此跟着连朋,没有做任何无谓挣扎或者哭喊着表示一下同生共死的决心。他们在这方面太像了,了解到什么才是正确的。此时他们根本没时间共谋,只能看彼此地默契了!
所以他虽是一心二用,也不时的插几句嘴,表示一下自己在认真的倾听。装腔作势这种技俩,他三岁就玩腻了。一时马牵来,他一会嫌道黑,一会嫌马颠,一会说身上疼,一会又喊晕。这个那个的折腾个没够!路没走多远,麻烦却多的很。汪成海可是个以云曦为一切之本地,一见云曦成心整治人,马上陪着演戏,无赖耍了个尽!
本来就是夜黑道窄,加上刚才一番浑斗,这里已经踏得乱七八糟。那些来时带的灯火早失个七八,一时踩水坑,一时歪泥窝。更走地慢了去了,半天没挪出半里去。
郑东广一肚子火却发不得,脸上的笑抽得肌肉都疼。说实在地,这几个人当下身份不明,也不知是如何处置。但事先却又的地确确的有些行事诡怪!如今又短两个找不着,乌漆麻黑的,这帮子打手也都大伤小伤挂个无数,此时往后头寻实是不现实。但当下情况非常,又不得不小心。上头吩咐务必带回去再论,但陈家庄能动的人都动了,官府的兵因着此时大驾快至,太守是定是不愿意动到这里来。唯得这帮市井混混之流,余下的都是庄户农民,再带来怕更要坏事。不过他也作了安排,有人该来接应,只是此时竟过了一宿也没个动静。
郑东广只道这帮农民不顶事,心下暗骂不休。亏的这正主儿没跑脱,先带回去再说。大夜晌的他也不乐意再在这里耗着挨虫子叮,只得随着陪笑着一副好言好语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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