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1> 你可要想清楚了</h1><script>chapter0();</script> 230。你可要想清楚了
狄小毛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一共贷了多少?
一百一十万,给我那个帐上留下了十一万。
字据呢?
在、在。卢卫东说着,慌忙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掏出来,摊在他面前。
这是一份未经过公证的“协议书”上面有张谦之潦潦草草的一行字:此款由市财政担保,转交米氏公司使用,二年内归还本息。看着这一行字迹,狄小毛眼前便浮现出张谦之那一张笑眯眯的脸和最近那个跃跃欲试的急迫样子。真是天助我也!狄小毛心里连连冷笑,又说:
我还有一点不清楚,这九十九万贷款和任乃信有什么关系?
我的天,问题就在这里!米良田拿上这笔钱,就全投到任乃信那个煤矿里了。谁知道那是个填不满的黑窟窿,不仅产不出煤来,官司也天天地打,现在任乃信把我和米良田全告到了法院,银行一看款收不回来,才一下子冻结了帐户你说说,我这不是太冤枉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也不知道
卢卫东垂头丧气。
我想,摆在你面前的无非是两条路。其一,是你把这事全担起来。乡镇局帐户冻结,工资发不了,说到底这都是你的责任,你这是明显的失职行为。如果事态进一步激化,你要负政治责任。
其二,你就把这张协议书拿出来,交到法院去,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当然这样做会得罪张市长,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咱们就谈到这里,这事牵扯到法律问题,我不便干涉的,你走吧。
好吧,让我再想想卢卫东看看他,又看看席美丽,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只好无奈地走了。
从任乃信第一次锁住县法院大门到现在,时间又过去近两年了,可是这个纠纷案居然至今没有解决。不管我将来做什么,这个纠纷的确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第二天一上班,狄小毛就把市法院院长叫来,花了近两天的时间,从始到终听取了这一纠纷案的汇报。翻着那足有一尺厚的发黄的案卷,狄小毛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一连几天,任乃信那高大倔强的身躯总在眼前晃动,像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他心上。
任乃信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但又有着大山般坚实的意志。他家祖祖辈辈都有掏龙骨的习惯,但一个也没有越过龙脉。他所在的大沟村,虽然埋着厚厚的优质煤层,但由于山川阻隔,火车、汽车都不通,所以始终没建成一个煤矿。
然而,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随着一条过境铁路的兴建,任乃信忽发奇想,竞然两手空空要在本村的大山深处建一座煤矿。听了这个设想,全村人无不啧啧而笑,都认为他是异想天开。于是,一纸合同就这样在不经意间签订了,煤矿由任乃信承包建设,建成后由他经营20年,每年上交村里承包费1000元。
凭着这一纸合同,任乃信带着全家六七口人,把家安到沟里,开始正式做他的建矿梦了。可是苦干两年,只修筑了场地,掘进了几十米,任乃信才真正感到了事情不那么简单,又四处寻找联营伙伴,把全市著名的企业家米良田也拉了进来。米良田又投入近百十万元,终于把煤矿建成了,谁知两人都开始争夺煤矿的主导权了。
为了夺回煤矿,任乃信一趟趟跑市里、跑地区、跑省里,甚至把状子递到了全国人大、最高人民法院。而就在这当儿,米良田见势不好,又和大沟村达成协议,把全部股份卖给了村委会。村里几百号人,一看煤矿已经建成,一年的利润就在数十万元,立刻家家入股,户户集资,把米良田的股份全部买下,并凭借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占据了煤矿,开始组织生产
可怜任乃信忙活数年,没想到煤矿竞被村里收回,一方面状告米良田撕毁协议,一方面又要求村里严格履行原来的承包合同
市里工作组几次进村解决,都被村里的老百姓赶了出来。市法院和地区法院为此已经六次开庭,既作过调解,也作过判决,只是一次也没有得到执行。失望万分的任乃信已经扬言,身上时时都背着十几斤炸药,随时准备和领导们同归于尽
汽车在尘土飞扬中颠簸,似乎随时都可能翻车。从城里到任乃信建煤矿的那条沟里,要行五十多里山路。当狄小毛终于来到那座煤矿时,他的心真的被攫住了。四周全是怪石嶙嶙的大山,在坚硬的火成岩上,一个出煤的巷道和两个风洞已经基本成形,并安装了笨重的大铁门。窑前的一个大平台上,散乱地摆放着一堆堆架杆、砖石和水泥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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