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倒不象假的,可是你们的路引上官印印迹明显比字迹陈旧,肯定是拿空印纸后填的。”衙役的的语气十分笃定。
“官爷,你一定看错了,”袁笠辩道“这路引明明是我们从官府领出来不久的,你们再仔细看看。”
“妈的,老子吃这行饭的,看过的路引不计其数,从没看走眼,难道你的眼神比我还准?”衙役破口骂道。
欧焕面色不善,沉声道:“我们到官府申报,签押、盖印都是府衙老爷所办,我们只管领来带在身上,哪知道他是先盖印还是先填字。”
“大胆,你这是诽谤官府呀。”衙役马上给他们扣上了一顶帽子,嚷嚷道:“你这刁民皮痒痒了是吧?”
李冬平走到旁边道:“将路引让我瞧瞧。”
衙役连忙双手递到他手上。
李冬平对着光仔细看了半天,凭他的经验马上判断出路引上的官印的确比墨迹显旧。他将路引交回衙役的手里,问两人:“你们是景云府哪里人?怎么你们两人的口音都不大象?到秋垣县来做什么?”
“官爷,小的本是蒲城人氏,欧焕是祟宁人氏,都因家贫欠债无力偿还被讼于官,后遇景云府药号淳杏堂丁员外代偿,便自愿做了他家的仆人。这趟是受丁员外派遣到贵县收购山药,我们两人打前站。”
李冬平听完点了点头,对衙役使了一个眼色,道:“他们两人的路引的确有问题,你们要好好盘查。”他自打被派到这里后,要从衙役们敲诈过往行人的油水中抽取三成,平均每天有七百多文钱收入,听到袁欧两人都是药堂里的人,猜想他们身上必有油水,朝廷严禁百姓擅自迁移,明令凡离籍地出行的人必须持有官府开出的路引,如果路引有问题可以治重罪,只要抓住不放,不怕不能从袁欧两人身上大敲一笔。
衙役们会意,立即换上一副凶相,揪住两人的衣服骂道:“两个杀才,敢拿假路引不说,还诽谤官府,你们是不想活了!”
袁笠抗辩道:“官爷,我们的路引的的确确是真的,至于盖印的问题,哪处官府没有这样的空白路引条?为何非要说我们的是假的?”
衙役见两人还敢争辩,更加恼怒:“是真是假,发文到景云府一查对便知,不过在此之前老爷我请你们到号子里吃几天饭,如果贵府否认,嘿嘿嘿,你们两个便还要加上诽谤官府的重罪,你们的员外也要坐管束不严和纵容之罪。”他们叫得虽然凶,却只揪住两人不放,并没有上链子锁人的意思。
其实袁笠说得没错,各处官府为了方便公务都有加盖空印的文书证照,这样做有违于律法,所以台面上谁都不会承认。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若真地追究起来开具公文的衙门多半会矢口否认的,吃亏的还是拿文书的人,如果背景不硬被牵连上官司弄得元气大伤也不是没有可能。
眼下的情形自然对袁欧两人不利,这几名守卡官差的目的就算是瞎子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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