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富二字正是这个毛主事以前用过的别号之一,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叫出来不由得吃惊,忙将望着老天的眼睛放下来带着疑惑看过去。
恰好孙思正站得笔直,笑呵呵地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登时一股子叫人好不心折的仙风道骨风范洒然而出。
毛昌富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啊,您是法元道长,您还俗啦?怎么到这里来啦?”
孙思正朝四下看了看:“呵呵,说来话长,此处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由我做东请诸位弟兄到镇上最好的酒馆吃些酒菜如何?”
毛昌富眼睛看向景祥商行的船队显得颇是为难。
孙思正道:“我家主人是这支船队的雇主,有我在还怕他们飞了不成?”
“哪里,哪里,有法元道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学生职责在身,也不好因私误了公事。”毛昌富转身叮嘱同来的另一位文吏和差役:“张兄,你带着弟兄们留下,我去去就来,盯紧一些,先点点数,仔细别出纰漏。”
孙思正笑了笑,走上前拉住毛昌富的手欲往镇上,后面忽船头钻出一人来高声道:“孙管家,有酒有菜怎么能忘了我呢。”这个人身材偏瘦,五官清秀,可惜长了一双三白眼,让人瞧着不太舒服。
毛昌富疑惑地望向孙思正:“这位是?”
“钟右倓先生,鄙主人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孙思正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
三人来到古镇上最好看的酝香楼叫了个雅间,孙思正请毛昌富点了几道酒菜,那钟右倓又添上四道,大碗小碟摆了一桌。
三杯酒下肚,三人的话多起来。
“原来道长俗家姓孙,想当年您的符水灵验无比,我寻思着您应当是得道的高人哪,却怎地落回到这红尘俗世里来了?”
“昌富兄过奖,那时节卖卖符水多是骗人的勾当,贻笑大方。后来有幸遇见高人,才悟得当日出家未必不在红尘,今时还俗何曾弗居世外,大道居其实不居其华,人生处其厚不处其薄。”
“呵呵,孙道长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果然还如当年一般高深莫测呀。”毛昌富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便问道:“方才听先生提到贵上,不知却是何人?”
“池屏州同知陶勋大人。”
“谁?”毛昌富十分吃惊,杯中酒水不觉洒了出来,道:“可是数月前方始署理池屏军政事务,后率五万官军、民兵大破白莲教五十万乱匪,擒斩匪首余显儒,一举平定西部教匪乱源的陶勋同知大人?”
孙思正尚未说话,钟右倓先腾地站起来惊叫:“昌富兄,你是说池屏州的匪乱真的被平定了?”
“不错,月初捷报才从本县境内传递过,余贼的首级也随报传往京城,我还有幸看到函首的木匣。”毛昌富很认真地回答,然后问:“咦,听你这话好象也早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捷报传递过本县境内也才几天呀。”
钟右倓半是解释半是谄媚地道:“孙大管家一直说我家陶大人一定能取胜,家里许多人都不相信,我一直认为我家亭渊大人的文治武功哪一样不惊才绝艳,平定池屏教匪作乱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毛昌富没有理会钟右倓,问孙思正道:“您如何做了陶大人家的大管家?”
孙思正答道:“惭愧,惭愧,我当年靠些小术四处骗人钱财,终于惹恼真正的世外高人,危急时刻差点丢掉性命,后来承蒙主人路过仗义执言替我说情,我便自愿做了家奴。”
毛昌富叹道:“先生真是好福气哪,听说贵上辅助瑞王千岁运筹帷幄之中,平定池屏教匪之乱之际更得天庭下凡的天师、神将相助,陶大人与天师、神将俱是平辈论交,众人都说陶大人也是半个星宿下凡。”
孙思正连连摆手:“昌富兄休得如此说,犯忌,犯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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