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将那几本植物的灵气吸了个精光,又觉得其中这野山参实在是年份颇高了,留在这里被灵兽糟蹋了倒也可惜,于是就动手挖了出来,背在身后回到树下,老远就看见清清与一道长在树下黑灯瞎火的攀谈着。
感觉到老范过来,清清一指面前道:“摆些柴草过来,升个火!”
刘观主眼里黑夜也如白昼一般,眼见一小老鼠背着个野山参这景象已经是很奇异了,再看这清清姑娘竟然随口就指挥这幼小灵兽干活,而那灵兽竟然真的听的懂,竟真的自附近草丛中开始往这边搬柴草,不由得大惊,心想自己难道是遇到了天女下凡么?
寻常驯兽师与灵兽沟通,能叫灵兽应声坐地已经不容易了,这边随口一句,那边就真的搬来柴草,这可是见多识广的刘观主闻所未闻的。
清清觉得正在干活的老范心情颇好,心中奇怪,私下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老范随时关注的那偷偷丢在一边的那老山参,清清在大伯家玩的久,自然见过这种好东西,过去伸手拿了过来,感觉到老范那悲愤之意,撅下一小节来,丢在地上道:“拿去补补吧。”
清清手中攥着山参来到树下,顺手递给刘观主道:“道长请笑纳,我这边实在是没什么好东西,嘿嘿。”小丫头借花献佛,全当答谢人家敷药之恩了。
老范心中凄苦,心想还真不如刚才就别挖出来,眼下这小丫头可到好心,这么好的野山参直接转手白送外人,心中苦恼,又没办法,只得将那小节山参捡了起来,收在自己小包裹中。
刘观主看着手中新鲜出土的沉甸甸的野山参,光是掂这份重量,就绝对不是凡品了,这叫自己如何是好呢?心中清清姑娘的地位早已超出了能收为徒儿的界限,眼下又是一路飙升。心中生怕一不小心,在人面前露了怯。
老范一趟趟搬柴来两人中间,不知怎么的对这刘道人越来越烦,尤其是他身上的气味,隐隐约约似乎是犯了他的忌讳一般,老烦自己都是莫名其妙。
这也难怪,这刘观主自从发觉那寻访之人竟然躲避自己,明显是上回输得怕了,不由得心中大是开心,自觉修为日进,观中众人俱都仰视,眼下这四方不服之人也被自己镇得七七八八了,日月道观已经隐隐成为了天下间二流道观中的佼佼者,回观之后扩大规模,广招门徒,跻身一流名观也是指日可待,心中舒畅,自然是意气风发起来。
回程途中,眼见山脚有一清潭,潭水碧绿,四周青山绿草,犹如仙境,当下心情更是大好,神念四射之下,附近除了些许低级灵兽,并无旁人,于是脱了个赤条条,进那潭中畅游一番,使劲搓去一身老泥。
修道之人原本就清苦,于那些日常琐事,只要与修炼无关的,大都引以为分神之事,一般都是有意无意之间能免则免的,所以这刘道一自打做了观主,更是很少能够出游,更加不会有机会在这等如诗如画之地兴那闲情雅致之心。
如今孤身一人,赤条条的在这无人之地放浪形骸,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尤其是周围风景如此秀丽,潭水如此碧绿清澈,只叫这日月道观馆主洗了个面面俱到,心旷神怡,仿佛百年间本观所遭讥笑白眼在这里也一并洗刷个干干净净。
这潭水原本是这附近几里内唯一的水源,附近生活着的灵兽不算少,由于水源珍贵,大家都是很有秩序的小心维护,水潭周围半里之内无打斗,无破坏,就连水源周围熟透的瓜果,那也是无兽采摘。
潭水不但清澈,还冬暖夏凉,清爽中略带甘甜,其中也是蕴含了不少的天地灵气了。周围异兽无论级别高低都对这潭水爱护有加,视之如同天赐一般。
可如今来了个肥胖老道,竟然赤条条进去洗澡,那白中带黑的花花肥肉在那清潭中上下翻滚,时不时还做些灵兽看着都想吐的恶心动作,直接令这一方山间大小生灵都火了!
惧怕这老道修为高深,所有灵兽都是敢怒不敢言,可那丝丝怨念,却将这老道缠了个结结实实,自古灵兽之间就有气息互通,尤其是遇到那大凶大恶之辈,弱小灵兽往往能以奇异怨念缠绕过去,使之无法摆脱,散布在这大恶周围,也可向其他同类示警。
眼下那高级的就怨念全开缠绕过去,级别低的潜伏去那老道褪下的衣衫那里,浇上一些独门秘制冒泡黄汤。老道洗得干干净净轻轻溜溜,又在那大太阳下叉开来大晒人干,睡了个美妙午觉,却也令那十里外赶来的愤怒灵兽的怨念得以继续缠了个结结实实。
老道自打这时候起,走在街上总被路边看门狗偷袭,于自家道观,也总会遭遇山林小鸟的“流弹”袭击,自认是一个热爱生命之人,此生都被这些小事烦着,这份郁闷,可就无人能够得知情由,没人能跟他说个明白了。
如今老范就是感应到了这怨念,越看这道人越不顺眼,可他自己这小小鼠目,哪里能引得这道长主意,倒是那清清以为这小畜生是冲自己来的,心想小畜生果然是小肚鸡肠,这般财迷心窍。
老范终于搬够了柴草,老道与清清谈的兴高采烈,当下就露了一手,左手一缕真气缓缓散出,右手从怀中掏出不知名粉末,洒向那小堆柴草,真气聚了过去,忽然燃了起来,火光不大,可热力十足,橘红火焰中还搀杂着蓝色火苗。
清清看得拍手叫好,更是取出包裹中剩下的食物来与刘观主一起享用,刘观主老怀畅快,下午才洗了个清爽大浴,晚上又遇到个清爽晚辈,言语之间还对自己很是恭敬,却又绝非凡人,加之一个奇异灵兽在一边还能干活,所有这些凑做一堆,老道那平日里修炼多时的止水之心美得都要自己先去升仙了。
清清投其所好,她可是怕独自一人呆在这乌漆麻黑的深山老林之中,万幸遇到个得道高人,那眉目神色谈吐举止,绝非坏人,倒真像个自家长辈,加上他手段奇特,身法诡异,清清姑娘倒是真起了讨教之心。
没过多久,老道就一点没有清规门戒的将自家观中最得意的法门说了出来,更是差点就手把手的教了,清清姑娘当然学不会,她又没练过真气,自然学了也没用,可黑暗处自己啃食花生卤肉的老范倒是学会了。
那道人自己说那些真气在经脉运行之法,老范听在耳中,开始颇为不屑,后来身随心动,那尾巴处盘踞的灵气自然随着意念真在那些经脉之中照猫画虎的走了一圈,居然大有道理。
清清对经脉略知一二,老范可是知道的挺详细,前段时间适应自己这小小鼠身之时,倒也四处摸索感觉,虽然老鼠这五脏六腑相比人类来说一样不少,可这经脉走势还真是差别挺大的。老范用上了心,可照着道人所说,那化物之法自己使将出来,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老范目前心中最烦的就是眼前这个滔滔不绝的肥胖老道,老范身怀万兽之王威,虽然没有当那万兽之王的觉悟,可兽王护短倒是天性,眼下清楚的觉察出自己人被欺负,而这凶徒就在眼前,老范当然是立即背后下黑手,所用的招数么,当然是这家伙正在胡说的什么化物之法。
老范装模做样的依法施为,数次从背后黑暗处对着这肥大身躯下黑手,身体倒是感觉到那真气还真的飙射出去了,也还马马虎虎能回来几道,可眼前这黑大肥胖丝毫没有反应,依旧滔滔不绝,眼看这法术实在是没啥用,老范撇撇嘴,继续吃自己最后几颗花生。
老范不知道,他那几下化物之法还真起了效果,有些东西还真叫他给化来了,只是他根本看不见而已。
清清觉察出老范在道人背后诡异举动,可又不能说破,只得闷着,继续装作津津有味的陪那道人聊天,浪费时间之际心中就等困倦袭来好安然入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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