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父无母,也没有妹,孤身一人。”
阿魏没有办法,小声道,“是我、我妻子我夫人。”
朗云决冷笑道,“你当我傻,你夫人你会让我搜身?阿魏,你为了护着这个女人诓骗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朗云决右手扶剑,阿魏又是一惊。
“这个人女人就是付止苏吧?我不是说过了下次见到她我必杀之。”
大家不知何故,但是听得出来有些不对劲,众人齐齐跪下。
“你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在为她求情?”
“我们不知道二皇子您为何对付姑娘下如此重的手,但是付姑娘对我们有恩,你若是杀她就先杀我们吧。”
朗云决皱眉,这个女人是风城的人,为何我们云城的战将如此拥护,这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说她能做到这步,要不就是人善者得民心,要不就是诡计多端算于计谋。
“你们没看出她是愿意被我杀的吗?你们看她的表情,她一心求死,我这也是帮她完成心愿了。”
大家看看付止苏面无表情的脸庞读取不出任何只言片语。
朗云决出手拔剑,阿魏将付止苏护在身后,“二皇子,杀不得啊,如果您恢复了记忆您一定会后悔的。”
“我若今日不杀她日后才是后悔,此人留不得。再者说,此人两眼无神空洞无物,她想哭自己都哭不出来,她的心早就死了,我杀她是给她解脱,她应当谢我才是。”
“不可杀,军营有规定,兵将无犯大错不可无辜斩杀。”
“她是兵还是将?”
“是兵也是将,可以一敌百也可精算布局。”
“女子不可为兵不可为将,此为大忌,同样该杀。”
“她有功,斩将就兵不可杀,如果立过功之人也杀,以后谁还敢为云城拼命,不可寒将士们的心哪!”
朗云决收回剑,“那就找个军医为她诊治吧。”
“是,可是二皇子,军营可开药,但是这涂药……还得您亲自来,付姑娘现在已经这样了,她肯定不会给自己上药的。”
“她不肯自己上药,没有活下去的意志,谁帮也没用。即便伤口痊愈,只要她一心求死结果也是一样,既然一样何必多此一举。”
“二皇子……”
“不必多言,准备找块地埋了吧。”说罢朗云决前行头也不回。
“怎么办啊付姑娘,你这是到底是怎么了,啊对了,夫人,让夫人给您上药。不行,夫人最近病重至今未醒也帮不上忙啊。”
付止苏身子晃了晃,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带路。”声音嘶哑的不像人发出的声音。
阿魏听到付止苏终于说话了很是开心,他将付止苏带过去,付止苏走到床边为夫人诊脉,擦了擦手小心翻看夫人的眼睛。
付止苏指了指自己房间,阿魏心领神会去拿药,不一会就急忙跑回来,看着付止苏拿出两个瓶子放在桌上,将夫人扶起,打开盖子喂了她一粒黑色药丸,又打开一个瓶子取出一颗棕色药丸喂给她,用一杯水服送。
夫人喝药后不久吐出一口淤血。
“一会,可醒,勿食野味。”付止苏擦拭夫人的嘴角,嗓子发干,感觉每一声每一字喉咙都磨出了血。
朗云决睡不着,心中挂念母亲,打算过来看看,刚推开门便看到母亲床前的血,上前查看一把推开付止苏,手指探向鼻息,由于夫人年事已高,近日未食气弱,刚刚吐血已是用尽气力,现在气若游丝忽隐忽现。
谁也没看清朗云决的动作,回过神他手中的已刺向付止苏,她不躲不避眼睛未眨,只是看着一切的发生,不阻不恼不辩。
他说的没错,我一心求死,若是死我愿死在你的手里。
算是弥补,我欠你的何止这一剑、这一命。
这场牵绊终可了结。
我不愿再有来世,若生生世世覆辙循环,我宁可从未遇见过你。
她眼框发酸,始终忍住没有落泪,她不愿见他停手。
那份心情不是不甘,不是因为被冤,只是种种不舍。
她清晰的听到剑刺入肉的声音,她没有看自己的伤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我始终不能伴你身侧,我始终不能与你相守一生。
我还是要走在你前面,不能见你子孙围绕,不能见你白发到老。
但至少,此生你不会再为我而死。
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我这一生自以为可以改变什么为谁争取什么,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若真的有来生,我希望我们不要再相见,永远,永远……
付止苏向后倒下,阿魏赶紧扶住,“付姑娘。”
刚刚朗云决本可直接刺入心脏,看到她的眼睛,他犹豫了,手偏向半寸。
那是什么看透生死的眼神,一直暗淡无光的眼睛刚刚有了一丝神采,没有幽怨怨怼,那是一种道不清的复杂。
像是解脱,本以为只有这些,可他读出了更多,绝望、痛苦、亏欠、隐忍、不舍。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有这些堆积的情绪,这种似老者看透的沧桑,她才十几岁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眼神好像在和自己道别,在和自己说对不起,为何你被我刺中你却还在对我笑。
你究竟是何人,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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