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推开厚重的城门,城门外赫然出现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逶迤着朝城门内行来。
队伍里的侍卫头戴尖顶高帽,身穿斑斓绸衣,耳朵上缀着大如手镯的耳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一看便知是从西域而来,与崇尚内敛的中原人截然不同,引得京城里的老百姓纷纷驻足,站在路边好奇地观望着。
“那金顶轿子里坐的就是喀兰王子吧?”
“听说他是西域第一美人,此次是为和亲而来,也不知道哪位皇女有此艳福?”
“多半是五皇女吧。其他年龄合适的皇女要么已娶正夫,要么有婚约在身。”
“可五皇女是个浮浪的,这会恐怕正在那对双生花魁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喀兰大汗能同意吗?”
讨论声从窗口飘入天香阁二楼的厢房里。此刻厢房里光影浮动,琴声悠扬。
五皇女应如风斜倚在黄花梨凉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浑不在意外头纷扰的议论声,只顾着欣赏眼前踏着琴声起舞的小倌。
小倌眉眼如画,仿若精雕细琢而成的玉像,朱唇点缀其上,添了十二分的灵动。月牙白的窄袖长袍上染着墨竹,随着他的剑招迎风摇摆。手中的软剑化做灵蛇,游走在摇曳的竹影间。腰间束着的那条红带勒出修长匀称的腰身,抬首,垂眸,旋身,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世间最勾魂之事莫过于顶着一张不谙世事的脸,跳着诱人心魄的舞。
应如风略感口干,微微启唇,一粒剥好的葡萄立时滑进唇中,轻轻一抿,便在舌尖上化为甜水,汨汨流进喉中。
“你们有所不知,这位王子可是个狠角色,喀兰的王公贵族没有不怕他的。”
“看你的打扮是从西域来的,可是知道内幕,快与我等说道说道。”
“这位王子擅使鞭子,又被王夫宠得无法无天,连喀兰的丞相之女都曾被他打得头破血流。若是你们大兴的五皇女娶了这位,保准不敢再流连勾栏,纵情声色。”
“嘁,信五皇女不逛勾栏,还不如信我娘是京城首富。”
“那你可太小看王子的手段了。”
“我看是你太小看五皇女了。”
外头的议论声愈发高亢,琴音变得迟滞,坐在窗边低眉抚琴的男子抬头看向应如风,“殿下要娶喀兰王子吗?”
“我若要娶他,现在就该在宫宴上巴巴等着。”应如风轻笑了一声,“西域强国喀兰的王子,还有第一美人的名头。我这个闲散皇女可无福消受。就算别的姐妹不争,也该是母皇纳了他。”
应如风话音刚落,流水般的琴音便从跃动的琴弦中泄出。
日影西斜,看完热闹的百姓各自散去,大街上的议论声渐渐停息了,唯有厢房中的声乐舞蹈依然如故。
怀星一舞毕,收剑坐到应如风身侧。他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一张俊脸染上绯红,胸膛贴在她的手臂上起起伏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冷白的皮肤比纱衣更轻薄,应如风忍不住伸出手,抚了上去。
应如风摩挲着白瓷般的肌肤,感叹道:“大兴的风水比西域的风沙养人,西域第一美人哪及得上大兴第一美人呢?”
看着怀星羞涩地低头钻进她的掌中,应如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穿来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已经二十年了,她非但不想回家,还想永远留在这里。
穿书前,应如风是个社畜,拿着仅够糊口的工资996,还时不时被油腻的秃头男上司爹味说教。
猝死当夜应如风就穿进了一本古早女尊文《十个美男夜夜宠》。书中的女主草根逆袭,在腥风血雨中打败了一个又一个的反派,和众美男们几度生死边缘游走后终于登上皇位,一揽江山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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