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牙花子,戏过了适得其反,我可帮不了你。”匡舟嫌弃地收回目光。
宋晟是在呜呜泱泱的混乱过后,清场戒严,才赶到了病房。
情况比想象中略好,医生说,得益于匡舟开枪及时,熊齿只来得及贯穿,还没有形成撕扯,不然就不仅仅是几个血洞而已,恐怕青年的半边肩膀都要分崩离析。
匡舟不着痕迹地瞄了宋晟一眼,宋晟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只是微微点头。他已经耽搁了太久,moon手术麻药未过,还得两三个小时才能彻底清醒,等下去的话他将会错过重要会议。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宋晟凑近床边,扒开薄被,见到青年裹成茧蛹一般的右半边肩臂。他眉心拧了拧,松开手,薄被落了回去,遮盖住身体,只留下颈部以上露了出来。青年睡得很沉,呼吸却轻缓,不凑近的话几乎感觉不到。由于大量失血,原本就素净的面色更加白得跟透明的薄纸一样。唇色也极为寡淡,与初次见到的烈焰红唇形成强烈对比。时而机警时而天真的目光阖上,无端显得整个人安宁且疲惫。
“小可怜。”宋晟心念稍动,随即压下,留了两个人在周边警戒,他果断离开。门锁咔哒关上的刹那,伤患的手指动了动。
在温文尔雅地应对三个小时质询,又近距离观看了半天如泼妇骂街一般的争论之后,宋晟头痛欲裂。
“先生,去酒店吗?”按照日程,今晚是宋晟每个月固定去他常年包下的酒店总统套房的日期。届时,由专业机构秘密提供的特殊服务人员会在那里乖乖地等待,有男也有女,性别不重要,他习惯使用美丽、乖巧、听话、耐艹的。前些年,他一个月会去五六回,后来,随着地位一点点上升,缩减为三四回。这一年,他自己荣膺议员,又赶上选举在即,不仅忙得团团转跟陀螺一样,更是一点一滴地动作都被聚焦到闪光灯下,打个炮的保密流程堪比路演,一个月能保证一回就不错。但血气方刚的男人,再难也得克服,还能被憋死不成?
今天,由于竞争对手的死命反扑,现任总统若干年捕风捉影的丑闻都被掀了出来,支持率大幅度下降。党内乱成一团,宋晟大概率又被当了出气筒。所以,匡舟拿不准,他家主子是需要谨慎避嫌,还是亟待发泄?
宋晟思索了片刻,“回拳场。”
“什么?”匡舟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问题吗?”宋晟沉声。
“没有,没有,”匡舟压下惊诧,“我安排一下,您稍等。”
“嗯。”宋晟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倚到商务车靠背上,闭目养神。其实,他自己的诧异不少于匡舟。适才七嘴八舌的吵嚷令他烦躁不堪,原本是打算晚上好好发泄一番的。就在匡舟征求他意见的当口,不知怎么回事,脑海中突然反复回闪青年苍白的面庞。就好像现在不去确认一下,人就会不翼而飞似的。
他很少感情用事,也不喜欢打乱计划,更不相信什么第六感直觉。
只此一次,他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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