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抬起手搭上唇瓣,指腹按压产生的刺痛与皮肤的温感交织,如同一组带有温度的纹身针,细致地描摹出他用力啮咬夏斯弋的场景。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过大的反应刺激了感官,引起了又一波颅内疼痛。
他抵住太阳穴跳动的青筋,难看的脸色因此雪上加霜。
见状,曲明格立刻停下话头,着急地往门外跑:“你别动,我去找医生来啊,马上!”
钟至难受地向后仰躺,与床褥的接触带来新的震感,一寸一寸裹住他麻乱的情绪,逼迫他再度陷入混乱。
由于没有确诊昏迷原因,钟至陷入了繁琐的检查之中。
他在检查区外合眼等候,努力回忆从起床到去找夏斯弋的每一个细节,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身旁病人家属的闲聊声不绝于耳。
路过的年轻母亲厉声道:“我再说一遍,陌生人给的东西都不能要,知道吗?”
一旁的丈夫温和劝阻:“你都说了他一路了,孩子不就是接了颗糖吗?”
女声转而训斥起他:“别觉得我小题大做,我这是对孩子负责,人心不古,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东西?”
加东西?
倚靠在金属椅上休憩的钟至俶尔睁眼,搭在检查单的上指尖悄然收拢。
在钟至的坚持下,他当晚就回了宿舍。
他把路过超市时买的零食搁到室友的桌面上:“吃点。”
室友知道那是钟至还他的,他拉下耳机,半分也没耽误游戏的操作:“你可真够客气的。”
钟至礼貌一笑,旁敲侧击地试探道:“今早你桌上的果冻哪儿买的?味道不错,我也想买点。”
“啊?”室友迟钝地回应,“别人给的,哎——!”
话音被游戏里突如其来的阵亡打断,室友苦着脸叹了口气,视线从屏幕上的死亡冷却时间转移到钟至身上:“可能是上个礼拜我去5楼打牌那阵有人送我的,当时还和我说了什么的,我喝迷糊不记得了,至于是谁,也真没印象了。”
说着,他从桌上扒拉出剩下的两个果冻丢到钟至面前:“你拍照识别一下应该也能找到,不用费那么大劲。”
言辞坦荡,没有半分遮掩。
在室友激烈的游戏音中,钟至离开了宿舍。
他掂起手里的果冻径直离校,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麻烦去最近的派出所,谢谢。”
出租车缓缓停下,夏斯弋拉开车门,疾步踏进校园。
上午他勉强撑着耐心送钟至到医院,配合医生到曲明格到达才走,算是仁至义尽了。
之后他回去上课,可那件事生出的尴尬和恼怒却没有就此收手。
任凭夏斯弋怎么努力,零散的思绪始终如同大爆炸后不可拾掇的星辰碎屑,根本无法集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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