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生以一介白身,却在短短几天时间就将府邸事务整理的井井有条,各种事务皆有记录,账本更是丝毫不差。
“做的不错,且先等待几日,过些日子我向陛下奏表,许你郎官职位。”赵泗开口勉励。
都太孙了,塞点人不是很正常?
毕竟张苍一行人走了以后,赵泗在咸阳手底下唯一能用的也就只剩下韩生了。
“这倒不急,主公府邸藏书我尚未阅尽,倒不急着入仕,只是主公,臣有一言,不知可否斗胆言之?”韩生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赵泗眉头微动,点了点头开口道:“尽管说来。”
韩生闻声,深吸了一口气,尔后正襟危坐,目光转瞬之间变得异常沉重,看着赵泗沉吟良久以后方才开口?
“尔今陛下有立主公为储之心,可我观主公,却有懈怠退避之意,如此,多有不妥。”
赵泗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太子未定,陛下是我大父,却非父也。”赵泗摇了摇头。
“非也!”韩生也摇了摇头。
“臣虽未入仕,却也常常听说,陛下素来亲近主公,主公居住的地方时陛下昔日的居所,非甚爱之,又何至于许主公居住?
帝子十几,臣还从未听闻有哪个公子被陛下赐于旧居。
主公封王更是破例之举,须知大秦以郡县为根基,若非甚爱主公,陛下何至于自毁根基?
况且封王之时,陛下更对诸臣直言,甚爱主公,非臣私下猜测,而是陛下亲口所说。
倘若臣不曾记错,陛下也常说主公英果相类,若无立主公为储之心,又何至于此?”韩生认真的开口说道。
“叔伯父亲尚在,陛下怎会如此?”赵泗摇了摇头。
“一并立之便是。”韩生开口说道。
“难道主公认为陛下是会为了感情用事而自毁根基之人么?”
赵泗闻声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
“主公当下之时,正该锐意进取……”韩生依旧在持续输出。
“此事无需多言矣!”赵泗叹了一口气打断了韩生的讲话。
韩生闻言摇了摇头正准备继续开口劝说赵泗。
却只听赵泗轻声开口:“像这样的事情,孤如何没有思索过呢?”
韩生闻言诧异,正对上赵泗的目光,其中夹杂着几分审视和复杂。
韩生心头一紧,闻琴知雅意,即刻停下自己的话语,躬身请罪。
“臣妄言,请主公治罪!”
赵泗,从来都不是傻子,或许他刚刚出海归来的时候很单纯。
但他出海归来迄今为止已经过去了许久时间,哪怕他依旧有一片赤子之心,但跟随始皇帝观政,和王翦李斯的相处…… ', ' ')('赵泗终究不再是那个纯洁的少年了。
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韩生看的明白,赵泗如何看不明白?
赵泗目光复杂的看向韩生摆了摆手:“孤不曾听闻圣贤的君主有因为言论而治罪臣下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此非坏事,且先退下吧。”
韩生闻声,心头轻叹,复又带着几分懊悔的情绪躬身行礼之后离开。
赵泗看着韩生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其实他能够理解韩生。
张苍他们都走了……
赵泗手底下门客空无一人,这对于韩生来说是大好局面。
然而再好的局面前提是得到赵泗的重视。
封王立储之事,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这甚至是关系到未来十几年二十年的事情。
倘若他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引起赵泗的重视,那么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将会是赵泗不可缺少的心腹。
弯道超车,不外如是。
可是,韩生或许对赵泗有那么一些误会。
或者说,韩生……终究不是自己的先生张苍。
同样的事情上,张苍只会劝勉赵泗多多为始皇帝分担繁杂的政务,体谅始皇帝的身体。
闻琴知雅意,和张苍相处许久,赵泗如何不知道这是张苍离开之前对自己最后的提醒?
张苍,终究是担心自家主公赤子过头,才有此一点。
但事实上,早在很久之前,赵泗心中,就已经有了大概的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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