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让暑气蒸得受不了,心下更是烦乱,坐着驴车就去了田庄。
这个夜格外寂静。
此女狡诈,她若有要求,可口头应下。
“女郎但说无妨,能帮的,贺某一定帮。不能帮的,无能为力。”
韩阿婆差点把大腿拍断。
一直到立秋后第三天,淮水湾都没有半点消息。
只不知,裴獗还会不会相信她的话?
还有始终找不到的葛广和葛义,也让她内心不安,就好像有一个什么把柄被神秘人捏在了掌心里,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个隐患。
北雍军的确切动向,她没有办法去打听,但贺洽是裴獗身边的人,消息比她灵通。
到天亮,她才渐渐睡过去。
就连鳌崽都缩在角落里,潜伏着,不发半点声音。
可裴獗为人沉闷,木头似的锯过嘴,如果他不想说,即使她问了,大抵也得不到答案。
裴獗非得把温行溯抬到阵前去,目的很简单。南岸那边的将领,不少是温行溯的下属和兄弟。消息传出去,对齐军是很大的打击……
萧呈这辈子不想当皇帝了?
冯蕴很是不安,借着送“甜渣”的机会,找到贺洽。
有田地就有粮食,有粮就不会饿饭。
“谁?”冯蕴低低问。
这是普通人的一生,最朴素的幸福和希望。
扑!男人抬手挥袖,火光灭了,屋子里漆黑一片。冯蕴看不见他,只能靠声响来猜测,他推开了桌案,抽出蒲席搭在地上,躺了下去。
这桩事她记得很牢。
温行溯上辈子没有见到她就回了南齐,仍带伤坚守信州城,而这次,他竟被裴獗带回大营,还封了个什么破虏将军。
“萧三不会是忙着当新郎乐昏了头,忘记当皇帝了吧?”
正该个鬼?冯蕴笑了笑。
同时,也断了温行溯的后路。
要说这辈子有什么不同,一是她,二就是温行溯。
但轨迹变了,人不会变。
—
冯蕴东想西想,心乱如麻,又不敢翻身。
这次裴獗有了应对,事情不会如前世那般发展……
冯蕴很担心温行溯的安危,朝小满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将带来的好茶好酒摆上来,推给贺洽。
只要萧三有异动,必会趁势攻打信州。
阿楼看着一张张满足的脸,意气风发。
夜虫唧唧,房里却安静得可怕。
“信!我们信,不仅有白米饭,还有猪油,天天猪油拌饭!”
可谓一石二鸟,打得人没有还手之力。
裴獗睡觉很规矩,就挺尸似的躺在那里,不怎么打鼾……
她迫不及待地等着信州战场带来的好消息,准备借着立秋节气,庆贺一番。
说来他并不是很粗鲁的人,怎么会那事上就克制不住呢?
这是真的不解了。
冯蕴道:“不会让贺功曹为难的。小女子忧心大兄,但眼下,我不便找将军过多打听……要是贺功曹有什么消息,但请来告。”
原以为那人会走到榻边来,没想到脚步停在外面,久久没有动弹,这叫她内心不安起来。
裴獗睡过的蒲席放在原位,干净整洁。
入夜气温下降,躺在田庄的木榻上,听到寂静里的蛙声,很快就有了睡意。
檐下,夜灯幽幽。
冯蕴一愣,“什么副将?”
贺洽施政简洁,花溪村陆续有农户入籍分田。大热的天,田间地头也能看到有农人在拔草锄地,忙碌地劳作。
“白米饭好香,拌上猪油实在美味……”
“跟着女郎,总有一天,我们顿顿都有白米饭吃。”
她躬身行礼,头低下去,“将军……”
贺洽道:“新封的破虏将军温行溯,有伤在身呢,将军愣是把人抬到淮水湾大营去了……”
房门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这是要情报?
贺洽斜着眼看她,想到将军的吩咐。
她不再像上辈子,枯守等待,想方设法给南岸捎信。
命运的齿轮转错了方向……
大满朝她摇了摇头,小满哦一声,回头就见那扇门被将军从里面合上了。
冯蕴诚心谢过贺洽,这才带人离开。
冯蕴庄子前后的杂草都除尽了,露出干净整洁的田地和路面,比寻常农家更为舒适。
贺洽听得很是欣慰,“女郎担心将军安危,这才是正该……”
小满说,将军天不亮就走了,庄子里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大将军昨夜来过,还宿在女郎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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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妈,别比心了,快给我解决解决感情问题,这么多渣男,我好难……
二锦:不,不用解决,你感情上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金钱,好好搞钱搞事业,孝敬妈妈好吗?
渣男们:妈,我来孝敬你,让十二娘搞我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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