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吃、评价县里的饭店也是办公室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而乌龙县口碑最好的莫过于这家开了二十几年没关门的第一锅饭店了,真要是吃着也未必就有多么稀罕,也就是平时家常的萝卜白菜豆腐山药蛋,成叔赞着难得是二十几年了还是价魔物美、量大份足、味道如一,小高感叹着吃惯了大鱼大肉和浓重的调料味精味道之后,回头想想还是喜欢着这种家常的味道。而蕊蕊姐呢,自然是认为县里的饭店第一锅数第一当之无愧了。
看看时间还有点,费仕青这大嘴巴闲不住了,鼓着腮帮子瞪着圆眼很有几分爆料的意思说上了:“要说饭店数第一锅,要说厨艺呀,还数不着简一锅
“哟,还有谁?”仁人知道费仕青是也是单位里当之无愧的吃家,这倒讶声都问上了。
“简小锅呗,简叔儿子,叫简凡,我一发”费仕青几分得意地卖弄着。
“不会吧,儿子能超过爹?老简做饭就三十多年了,他儿子才多大?”成叔不太相信。
“哎,说对了,有志不怕年少、水平不在年老”我们一块上学一块毕业,一毕业我回乡镇他留大原当警察,当了差不多两年警察,抓坏蛋挨了十几枪,这儿都挨了一家伙破相了”后来这家伙估计是怕死了不干了,辞职当厨师了,其实我早就说他就一当大师傅的料,干了两年多现在修成正果了,你们知道他现在一月月薪多少?”我靠,八千多,还不带福利、加班费和提成,现在都成了名厨了啊,知道别人叫他什么吗?花大师”大师傅当成大师了,拽不拽?”
费仕青唾沫星子飞溅,比刮着自己的脸蛋,添油加醋地介绍着,生怕别人看低了自己这位哥们。
“挨十几枪?你说的变形金网呀?”小高一听明显水份太大。
“月薪八千,哟,赶住咱们好几个月了啊。”成叔有点羡慕。
“仕青,这厨师怎么又成了花大师了?敢情现在大师都是自封的呀?。蕊蕊也咯咯笑着,知道费仕青说话向来比他的体重还夸张,大部分时候信不得。
不料今天费仕青心情大好,估计是喜事将近,一拍大腿,颇有乃父一把手作年度工作报告之风,胖手指点着:“哎,蕊姐你问对了,我锅哥在外面闯荡了两年多,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一手绝技,前有古人、后无来者啊,,你们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众人话和神情吊上胃口了。
“花馔,听说过没?”费仕青说了个比较新鲜的名词。
在这小地方明显过于陌生了,三个人互相看看,似乎听说过,可一下子还真说不出来,一见镇住了众人,费仕青了,解释着:“就是以花为食、食有花香
仁人眼一愣,还是没太懂,稍稍听说过,不过明显没那口福尝过。
“哎呀”费仕青干脆通俗易懂地解释着:“很简单嘛,比如咱们农村吃得那枫花微粑,新鲜枫花一摘一洗,面粉一撒,然樱坐笼屉菱,吃着是前味嫩后味甜,一屋午都是槐花香
“略,,这个吃过,可好吃了蕊蕊高兴了,第一个懂了。
“我还真没吃过。小高到不觉得没吃过乡下这东西有什么遗憾。
“仕青这也没啥稀罕吧?过去是闹粮荒才吃这玩艺,就这”就成花大师了?”成叔也加入讨论了。
“我做个比喻嘛,你们知道枫花微粑在桂园温泉渡假村一盘多少钱?一百多嗫”那钱赚得多容易啊,几嘟噜愧花一捋,一集子十块钱就收上了,一转手成菜能卖一千多块,我去那儿蹭吃过一回,四星级大酒店,就在附近村里专门开辟了一个花圃,一年四季十几种花不间隔,全做成菜了,花大师在那儿比他爹名气大多了,那酒店专门开了两层楼中餐让他主厨,就叫,花馔楼!”费仕青说得眉飞色舞,事实上这个离大原还有一百多公里的桂园费仕青压根没去过,也是道听途说而已。
“真的假的?这么拽?”小高有点神往。
“那地方是不是死贵死贵的呀?”蕊蕊姐弱弱地问。
“那当然,一份菊花蛇羹,八百多;一份横兰熏肉,三耳多;一斤花酿,卖的比老白涂酒还贵”不过也别羡慕,现在大城市人都犯贱,就咱们山后挖得那灰灰菜、茅坑周围长得那笈齿草,进了星级饭店那是野菜呐,原生态的呀,卖一百多,哈哈
费仕青把神话又拉进了现实,逗得一干人哈哈直笑,众人一听得这说得有板有眼,倒也不敢不信了,费仕青大包大揽,直说自己结婚时候请得就是这人招待客人,简家俩大厨都被请来了,这到捎带着把自己身价抬高了不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一挥手一喊一起走,一行人说笑着坐着费公子的车直奔城东第一锅饭店。
老店还是那么老,安置下了几位同事等着,这年前各乡镇进城办年货的人不少,桃花在忙里忙外招呼着,三强、水生和简忠实在厨房里忙活着,那个。膀大腰圆的伙计大枫据说两年前就跟着简凡帮厨去了,现在又添了俩生面孔费仕青还叫不上名来。锅前灶后忙着的简忠实两鬓也更白了几分,一见费仕青溜进来了,笑着问上:小胖子,怎么了,嘴谗了?”
“嘿嘿”叔嗫,腊月二十六办事啊。您给主厨怎么样?简凡管上午您管酒席费仕青说着把手里提着的两瓶酒先自给搁到了案上。
“好嘞,打个。招呼就行了,还送东西呀?”简忠实呵呵笑着,一脸慈详,倒没有推拒这份小礼,这辈子给人操办多少酒席已经记不清了,不过看着和儿子一起长大的费仕青现在也到结婚时候了,不自然地想起了儿子,摇摇头有点失落,笑着提醒费仕青:“那你提前给简凡打招呼啊,他在酒店给人打工可没这么随便。”
“嘿嘿,,放心吧,那少得了他
费仕青说着人已经出去了,等菜的功夫跑到了饭店门外,拔着电话又一次找难得一见的锅哥了,一拔,通了:
“喂,”哎我说你财迷不财迷,今儿都腊月二十了,你还不回来,钱能挣完呀?锅哥,好日定在腊月二十六,就缺你了啊,这不提前告诉你怕你忘了呀?”干什么?你能干什么?上午待客河捞面大锅菜你包圆了啊,本来准备请你当伴郎呢,可你破相了,别把我老婆娘家人吓跑了”安排好了,老大当伴郎,老三当跑堂,你管厨房,你妈给我管账房”我娶媳妇可就相当于你娶媳妇啊,误了终身大事我跟你没完。”
“知道了,腊月二十六。”电话里叱喝了一声,正是锅哥,声音颇大,惊得费仕青把手机拿开了几公分,听得电话里简凡在叫刮着:“替你把洞房也进了总行了吧。真你妈罗嗦”别再打了啊,好几桌等着呢
嘟嘟成了盲音,电话挂了,以前习惯了简凡罗嗦,现在到有点不习惯锅哥这么干脆了,费仕青倒不介意这帮发小的态度,接下拨老三黄天野的电话:“喂”三哥,腊月二十六结婚啊,给你安排跑堂啊,,什么什么,你当伴郎?你长得贼眉鼠眼拉不到人前呐”就跟着婚车放鞭炮,兄弟我喜事你鸣炮开道,多喜庆、多荣幸的事,嘿嘿,,别说没照顾你啊?”
“鸣炮算个毛呀?有本事你请哥打*炮呀!”黄老三淫荡的声音传来了,一句听得费仕青笑得眼睛鼻子揉到了一起,笑骂了几句结束了,又通知了老大薛翰勇,四个人就老大比较高尚,最起码说话嘴里不带性器官,满口答应了。
打完了几个电话,饭店里同事叫着开饭了,费仕青应声得儿得儿奔进饭店里了,一想想毕业五六年了四贱客又要重新聚首,而且是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这心境自然是比什么都快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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