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辛问道,也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欧瑞坎冷笑一声,用手杖猛地怼到塔拉辛脸前,
“这件事,你不能掺和,塔拉辛。”
“为什么?”
“事情不能有一点差错,无尽者,你的命运线不在此,因此你不需要来搅混水——这件事需要一位时空大师亲自操刀,与另一个邪恶而荒谬的时空玩弄者对峙,而那个存在正是我。”
欧瑞坎收起权杖,
“冥王作为观测者,现在的状态正好,他处于第一重观测中,对第二重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的本能足以应付接下来即将到来的麻烦,提前告知可能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塔拉辛问道,“你们想要诱出谁?”
“自然是最狡黠的那位,”
欧瑞坎说,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权杖,
“你知道……祂在这方面跌过太多跟头了,以至于祂必须看到胜利……才会出手。”
占星者低头又故弄玄虚地叹气,
“人类之主的胆量太大了,玩这么大?他把一切都压上去了,另一位也是。”
“你也最终变成了满口谜语的家伙,我的老对头。”
塔拉辛说,它摊开手,“我听不懂。”
“我不指望你可以听懂,”
欧瑞坎说,
“就像是某位至今不知道它一时兴起与戴冠将军打的那场,实际上得到了场外援助。”
“你?!”
塔拉辛猛地喊道,
“不然呢?!你真以为你能打过赞德瑞克?!!”
“你亲手损坏了一名太空死灵的记忆!!!”
“别告诉我你没干过这种事!”
…………………………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松木屋内仍旧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欧尔佩松踏过厚厚的兽皮地毯,准备为某位熟悉的故友递过一杯咖啡。稍微泛黄的马克杯上,“#1”的记号已经模糊了。
“我想我会因为这杯咖啡不是你偏好的蓝山而道歉,但实际上,我对此没有任何歉意。”
欧尔将咖啡杯放到故人面前桌上,杯底碰桌,发出清脆的一声“嗒。”
“喝吧,速溶的。”
欧尔端起了另一杯他自己的,撤凳子坐在人类之主对面,昔日作为尼欧斯战帅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在他们回到欧尔的小木屋前,人类之主已经滔滔不绝地讲述了太多了,欧尔却只是沉默倾听,直到他们回到这间屋子,欧尔才感到了些许自在。
“你还是那么独断。”
欧尔说,
“不告诉人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告诉他们到底该做什么,只留下模糊而富有歧义的指引……多少年了,尼欧斯,你一点没变。”
帝皇抿了口咖啡,并不因劣质咖啡豆——或者根本不是咖啡豆,而是机械教合成的某种化学物皱眉。
“我在试着改变。”
他说,
“但我发现,每当我试着站出来做一点事,还是这样最高效。”
“我并不想让人们因为是我而战斗,他们应该有他们自己的理由,因此我给予他们自由。”
“和过多的公务。”
欧尔默默补充道,
“没人能够受得了这些,尼欧斯。”
人类之主沉默了,双手握住马克杯。
“我对马卡多所经历的事情感到后悔。”
“因为你说出来的真相太少了。”
欧尔佩松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身子微微前倾,盯着人类之主,
“惜字如金。”
“多言易失。”
帝皇说,举杯又抿了一口,“但或许我有错。”
“是谁让你如此感觉的?”
欧尔悄声问道,
“马卡多?”
“不,不,”尼欧斯否定道,“不是他,关于马卡多我很后悔,但我做的没错——是我的前任战帅。”
“我?”
欧尔说,然后猛地站起,几乎把放在桌子上的咖啡震飞,
“他妈的荷鲁斯·卢佩卡尔?尼欧斯你真是个他娘的宇宙级混蛋——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是因为他是荷鲁斯·卢佩卡尔才爱他,还是因为他仅仅只是你明面上的首归之子?”
欧尔愤怒地看着人类之主沉默了,这让他的前前任战帅更加愤怒了,他们之间的背叛已经因为巴别塔的倾覆而消逝,但这个混蛋玩意儿在几十万年后依旧选择来折磨他。
“这不重要。”
人类之主说,调皮地翘起自己握在马克杯上的手指,
“请允许我借助另一位可敬者的故事诉说——哈迪斯只是恰好降落在巴巴鲁斯上,而那里刚好是纳垢的沼泽,这让他避免了第一时间被奸奇锁定。”
“我的十四子又恰好在那里,究竟是纳垢看上了我的第十四子,从而刚好保护了另一位特殊的无魂者,还是我的第十四子闯入了纳垢的沼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棋局已定。”
欧尔盯着尼欧斯,又忽地移开视线,不住地叹气摇头,
“不可理喻,”
他说,
“那你去寻你的月亮便好了,找我干什么?”
“叙旧。”
尼欧斯的脸上绽开笑容,
“我们快赢了,我曾经像你们许下的承诺终究来到了结局,我做到了,欧尔。”
啊……混蛋。
欧尔佩松在心中骂道,那家伙深知自己的魅力,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利用这一点,没有人能抵挡一个正在微笑,浑身散发金光的玩意儿——
欧尔只能尽可能瞥开眼,不去看人类之主。
“你最大的赌局还没开盘,尼欧斯!”
他喊道,
“太冒险了,你真的要——”
“我要将祂们斩草除根。”
尼欧斯忽然收起微笑,面容变得严肃异常,他一手攥拳,一手扶桌,
“万年了,自我看见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我便看见了祂们对人类恶意的注视,我看见祂们在第一宗谋杀案旁高歌舞蹈,人类的苦难将成为祂们的基石——不,人类当是个自由的种族。”
“但你这次站出来,不过是你另一位贤臣的劝说。”
欧尔幽幽地说,
“还有你说的另一位可敬者,在他出现前,你认为人类真的寻到过如此契机?”
“因此现在才时机大好,赞美冥王。”
尼欧斯展开手,由衷地感谢某位替他分担工作的,任劳任怨的,努力工作的可敬者。
他甚至不打算感谢他的第十四子。
“容我提醒你,”
欧尔颔首,
“按你说的,哈迪斯出现于万年前,但上一个时间回溯点是色孽诞生,在他出现之前,即便他现在有了伪神的体量,但现在一名神明的彻底苏醒与死亡依旧比他所形成的影响深远,八芒星的力量绝非儿戏。”
“这便是我为何出手。”
尼欧斯平静地说,胜券在握,“这是将祂诱出来的唯一机会。”
欧尔冷笑了两声,
“你甚至为此与异族合作?”
尼欧斯不可否认地挑眉,
“我对这点感到遗憾……人类之中没有足够优秀的裁剪命运时间之人,但这并不成问题。”
“你不怕异族背叛?”
“不会。”
帝皇说,他们利益捆绑地足够深。
即便不从利益角度出发,他知道塔拉辛跟哈迪斯的秘密交易,而欧瑞坎刚好又跟塔拉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尼欧斯再次开始感慨哈迪斯的交友巧妙了,这为他省去不少麻烦。
欧尔深深地瞥了帝皇一眼,神情复杂,仿佛回到了当初他们尚在一起合作的岁月,这么多年了,曾经跟随帝皇的永生者一个个离去。
那么多永生者,谁都受不了人类之主的性格与为人处世。
他为素未谋面的马卡多与哈迪斯默哀,这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悲痛,欧尔甚至感觉自己回到了曾经地球上的某个受创伤者互助小组——
在那里面,疯子与癫子们围坐成一圈,互诉悲惨至极的过往创伤。
“你就是个混蛋。”
欧尔再次重复了一遍,“一个,混蛋。”
“我知道。”
尼欧斯平静地应下了。
…………………………
“怎么了?”
哈迪斯忽然扭头查看莫塔里安,战略桌旁,原体淡淡地开口,
【我感到人类之主在唾弃我。】
“啊?!”
哈迪斯打量的目光瞬间变得关切,
“用我喊几声黄皮子复仇吗?”
【不,】
原体抬手,
【现在不必无故消耗他的力量……我已经诅咒他了,在这一切都过去后,我诅咒他说谎时便鼻尖变红。】
“???”
【我现在的能力没有办法诅咒他立即暴毙。】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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