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他看来苍白虚弱,了无生气,和原先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他简直是天壤之别。
好心疼!如果可以,她愿替他承受!
亚若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近他,每走近一步心就痛一下,彷佛他是她至亲至爱的人。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好半晌,她伸出手轻柔地摸着他的脸。
“关先生关先生”她颤抖地唤着他,希望能唤醒他。
医生说他头部受到强烈的撞击,虽然已脱离危险,但仍在昏迷中,什么时候能醒,不能保证
“小姐,你是他的家属吗?”巡舴的护士小姐进门见到她,便问道。
“呃不是,我是他朋友。”亚若心虚地抽回手,退了几步,一时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的身分。
她连朋友也称不上吧!
“哦。”护士看了她一眼,轻应了声,随后喃喃道:“奇怪!这先生听说是位名人,但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连个家属也没来探问?”
“护士小姐,你说还没有家属来看他?”亚若惊讶地问。这怎么可能?
“对啊!从下午现在都已经八、九个小时,从日本赶过来都绰绰有余了。警方应该有通知家属吧!小姐,你如果方便的话,麻烦转告他的家人,否则光是靠值班巡房的护士,没人看护是不行的。”换完点滴的护士说完话就离去。
怪不得病房里没人,而且奇怪的是没有半个媒体记者,否则恬心心哪能那么容易脱身回家安养,但为什么呢?亚若纳闷地思索着。
她曾听哥哥说过,前任总裁和总裁夫人──也就是关颖承的父母,在好几年前就相继去世,但还有个二夫人,和二夫人所生的弟弟──关氏现任总经理和一个妹妹啊!怎么他们都没来呢?
她忧心地凝望着他,疑问一个个冒出来。
会不会她想太多了,说不定待会儿他的家人就来了!
对,应该是这样!所以她该走了,免得被人给僮见,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分。
她留恋地不断回望他,依依不舍地步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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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尾款该户给偶们了。”
“你们办事怎么那么不俐落!”男子谴责的语气表露无遗。
“没死速他命大,啊口速苏气记忆也差不兜了!”和他交涉的还是那名操着一口台湾国语的男子。
“这样倒也行。让他失忆又失明,这比让他死还折磨他,呵呵呵”他阴狠地笑着。想到他那副狼狈模样,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兴奋难抑。
“那钱呢?偶们要避避轰头。”做这种事没有高酬劳怎么行!
“明天我会汇进去。”他不耐烦地回话后挂上电话。
哈哈哈关颖承,看你总裁的位置还保不保的住!
昨天,他去看过他的“杰作”对其结果相当满意。
关颖承终于在昏迷三天后醒来了,但脑部受到强力撞击导致失去记忆,还因而失明,他茫然无措又痛苦的模样,令关旭承报复的快感在心中澎湃激荡。
消息是他封锁的,虽然不可能做到完全无人知晓,但至少可以不让温哥华的妈妈和妹妹知道。
为了怕人说闲话,他让关颖承住在头等病房,但却恶意地没替他请任何看护。
这三天,他如愿地接掌关氏的事务,坐上代理总裁的位置,现在他只要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股东们就会接受关颖承无法胜任的事实,开会改选。
他有自信,总裁的位置会手到擒来,到时候,他要什么没有!
哼!恬心心他关旭承从没被女人拒绝过,她是第一个。
他没料到的是车里还有恬心心,也庆幸她没什么事,毕竟她是一个难得的尤物,不仅对他的味,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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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又失明!失去权势的关颖承对恬心心来说是一文不值。
昏迷的这三天,她为表关心地前去探望,岂料,等到他醒来却是这么糟的情况,医生说他失忆的情况有可能是暂时,也有可能一辈子都这样,眼睛也是一样。
聪明的她明白,再跟着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便劫利地不再去看他。
斜卧在房间里的贵妃椅上,恬心心动着脑筋,为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而思索
对了,还有关旭承!他向她表示过好感,而且群龙无首的关氏,一定是由他接掌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茅塞顿开似的,她激动地坐了起来,柔媚的水眸闪着熠熠光采。
她奔至衣物间开始挑选最性感的衣服。当然,她没忘了当初拒过他,不没关系,因为她相信,在她处心积虑地展现魅力下,没有一个男人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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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恬心心势利的态度和寡情的作法,在义愤填膺之余,亚若便下定心辞去助理的工作。
因事出突然,恬心心还以薪水作为要胁,但亚若放心不下关颖承,宁愿放弃近半个月的薪资,一心只想去照顾他。
当她见到他那茫然无措的模样,她的胸臆间恍如被铁?狠狠地捶打般,疼痛难当。这样的劫难对曾经站在顶端的关颖承来说,是多么残忍的折磨啊!
不知为什么,他没有看护,也没有家人守在身边,诸多的不便都是他一个人孤伶伶地去克服、面对。这便是她为何毅然决然辞去工作的原因。
她要去照顾他,她不能眼睁地看着他一个人受苦受难。
纵使,关颖承不再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关氏总裁,她还是无法阻止那颗喜欢他的心;纵使,所有的人都离弃他,她也无法离弃自己对他那无法形容的特殊情感。
这是哪来的勇气她自己也不明白,即使在关颖承眼里,她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无关紧要的路人,然而这都阻止不了她的决心。
也许,这两年来疯狂的崇慕情愫,早一点一滴地渗进她的血液,进驻她每个细胞
总之,说她疯狂也好、痴傻也罢,她就是要去照顾他,不求任何回报,而且她已经这么做了!
亚若站在门口,怜惜地望着正摸索水杯的关颖承。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不太能接受他失明失忆的事实。
悄声靠近,她接过他摸索到的塑胶杯,替他倒水。
“谁?护士小姐吗?”他的眼神茫然,就像一朵找不到落脚处的蒲公英,在空气中随风飘送。
把水递给他后,她轻柔地扶他靠坐在摇起的病床上。“不是。”
“那你是谁?”本来巳靠下的他,听到她否定的回答又忽地坐起。
从他清醒后,除了护士、医生外,他谁都没接触过。
“我呃我是看护!对,我是你的看护。”不是她扯谎,她的确是要来照顾他的,只不过是不收钱的看护。
“是谁请你来的?”为什么他没有家人?没有焦距的眼瞳失去了往日的光采。
“那个”槽了,怎么编?亚若错愕地抽动嘴角。
“你家人在国外赶不回来,所以请我先来照顾你。”她傻笑着,不过关颖承看不见。
“真的?那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失去记忆的他,渴望有家人来唤回他的回忆。
“嗯这我也不清楚耶!”她语焉不详地打算唬弄过去。
“不清楚”失望之情油然而生,他泄气地垂下双肩。“那你知道我谁吗?”无助地抬头,他的视线不知她的方位。
该说吗?若说,他就得承载许多不堪负荷的记忆,况且第六感告诉她,以他家人对待他的方式,情况不太对劲
莫名的,亚若认为暂时先别让他知道自己的身分比较好。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叫关颖承,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不知关旭承用了什么方法买通了护士和医生,不提及他的过去,顶多只告诉他名字。
她会帮助他记起从前的,只不过不能太躁进,要慢慢来,不则反而对他是种负荷,这道理她懂。
“这样”不知道也没办法。“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啊,你叫我丫丫吧!”她想了想后说道。
从头来过,她用新名字重新和他认识,这是小时候的乳名。
“丫丫”他在口中咀嚼着她的名字。
“是啊!请多指教。”亚若开心地九十度弯腰。忘了他看不见。由他口中听见自己最私密的乳名,她满心雀跃。
“很可爱的名字,应该跟你的人一样吧!可惜我看不见。”他温和地露出微笑,语毕时表情有一丝黯然。
和之前一样的夸赞亚若红了眼眶,为他的落寞
“你会好的,你会看见的!一定会的。”带着浓浓的鼻音,让人轻易察觉到她的激动。
真诚的情感藉着空气传递,敏感的关颖承感应出些许不寻常的情愫,却不明所以,只觉得这名看护好像很热情。
“嗯,希望到时候能看见你,是不是像名字-样可爱。”他由衷地说,这也逼出了亚若盈眶的泪水。
会的,这一天一定会很快到来!
然而到时她和他又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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