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子看起来都像活的。”一名考古人员舐舐嘴唇,不自觉的把脑中所想的话说出来。
最靠近金棺的人瞄了一眼棺内的人。“连金棺内躺着的人都像是活的,给人感觉宛如沉睡而不是死亡。”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空气纯净,温度低寒,或是当初在气绝之前饮用或吞食什么防腐药物,多少年来,他们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形态,和生时无异。”考古队的领队提出自己的见解。
大家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他继续发表高见:“没想到古代已有这么先进的防腐技术”
“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你们看这碑文,字形居然和我们所使用的文字相同。”一声惊呼打断了领队的言论,他很不高兴的紧皱眉头。
其他考古人员放弃原先的话题,全聚向角莎呈起观看新发现的石碑。
“太好了,这样就不难理解当时的文化。这次的探索比预料的收获更多。”
“这石碑上的刻字大部分已模糊不清。”其中一位考古人员眯着眼似要看透石碑,一字一字慢慢念道:“巴达城王卡洛士享年二十九岁历代建太阳殿于”他再凑近仔细看,只差没把鼻子贴在石碑上。“唉,没办法,字迹太模糊了,希望可以从这陵墓中找到更多文献,至于这块石碑,只好带回去详加研究。”
九号趁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石碑时,小心翼翼的避开跪在金棺旁的女子,好奇的走到金棺边详看。
躺在棺内的是位高大的男人,体格结实壮硕,由她刚刚所闻知晓,棺内的人死时年仅二十九岁。
好年轻啊!九号为他的英年早逝感到惋惜。她不愿再瞧下去想挪步离开,却似有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别走,看我,看我。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催眠着要她低头仔细瞧。
他的额头佩戴一只金箍,金箍上刻有一只立体双头鹰,他的右手握着一柄不容人忽视、约有五指宽一臂长的剑,剑身乌黑泛亮,锋利无比。\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x00他握剑的手势仿佛随时准备与人厮杀,但最令她着迷的是他严励的面孔。
合盖的眼睑看得出他有一双大眼,两道浓黑粗长的眉毛最是醒目。高挺的鼻梁、紧闭的薄唇及瘦削的双颊,突显的五官似是大刀劈划出来的,充满傲然生气、王者气势,以及无穷魄力。
他给人的感觉在在昭示着:我是天,你们要臣服于我。
她已感受不到周围的动静,就是这样痴迷的望着他,直到考古人员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起才把她唤醒。
“墙内也有具木棺,大家快来看。”
“啊!白高兴一场,是具空棺。”
“我猜想这具空棺是为他妻子所预备的。好小气,竟是木头做的。”
“那棺内为何没人?”
“总不会跑掉了吧!”其中一人开玩笑地说。
“胡说八道,想吓死人啊!我猜想那个叫什么卡洛士的这么年轻就死了,可能来不及娶妻,空棺是放着意思一下的吧。”
“嗯,很有可能,谁知道古人怎么想,反正他有这么多美女陪葬,不差木棺这一位。”
众考古人员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因为是具空棺,很快的他们转移目标朝别的古物探查。
九号等考古人员散去,才慢慢的踱步过去看空棺。
若与中央那具金棺比起来,墙内的这具木棺较乏善可陈,没什么看头,可见在当时的年代,女性的地位是多么卑微。
或许是同情心,或许是好奇心,或许是一种不知名的力量鼓励她抬手触摸棺边,忽然整座陵墓天摇地动摇晁得厉害,石块纷纷掉落下来,考古人员慌乱的吼叫,纷纷冲向出口,而她因躲避不及被其中一块落石砸到头,顿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而陵墓的出口也被石块渐渐堆高封住,恢复成当初未被挖掘的模样。
*****
上午时分,橘红色的大阳高挂半空中,拚命的散发热力。
一望无际的撒哈沙漠,一个杳无人烟的鬼地方,沙面冒出热气直烤脚底,只除了少数商队逼不得已非横越才行经的地区。
沙丘后有驼铃声响起,一列商队悄悄出现在沙顶。
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轻扯身旁老者的衣袍。
“爸布,你看沙丘下好像有人倒在那儿。真奇怪,这里居然有人会只身前来,他不要命啦!”
“查打儿,你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不要靠得太近,小心一点。”
“好,我知道。”小男孩滑下沙丘走上前去,定睛一看,他反身奔爬回沙顶,对着老者呼喊:“不得了,倒在沙丘下的是个女人,还是位大美人?健!?br />
“还有没有气息?”者者对于沙漠上有死尸已司空见惯。
“有,有。”小男孩强调似的点点头。
老者赶紧从骆驼身侧抓了一个水袋滑下沙丘,口中大喊着:“下沙丘,扎营。”
商队听令移动,小男孩跟着老者滑下沙丘。一点点水洒在女人脸上,她被这清凉的水唤醒,呻吟了一声才睁开眼,突地看到眼前一老一少穿着白长袍子,头戴头巾,惊吓的直往后退。
老者和小孩也被她那怪异的紫眸吓到,不自觉的也倒退两步。
三人对望了一会儿,小男孩察觉她并无攻击性,率先开口:“阿姊,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你看,我们的商队在那里,我们是商人—你不要怕。”他手指着不远处正在搭帐棚的商队。
九号不再退缩,定眼看着他们想从他们身上寻找证明。
“爸布,她有金发,而且她的眼睛是紫色的。”小男孩轻声低语。
“嗯,我看到了。我曾听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种人生来就是金发蓝眼,但不曾听说有金发紫眸的,不过,我想她只有一个人,应该无害吧。”小男孩不应声。
“小姐,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老者和颜悦色的问。
九号对于老者的问话毫无反应,现在她脑袋里一团乱,纳闷自己为何会在沙漠中,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身处在古墓里看金棺她左顾右盼寻找同伴,却发现只有她一人在这沙漠中,其他考古人员连个人影也没有。
她害怕,不知所措,霎时泪眼迷?鳌?br />
“爸布,她好像是哑巴,怎么办?”
“我看就让她跟着我们吧!太阳这么大,总不能丢下她不管。”
“好吧,也只能这样你!?br />
“小姐,如果你没去处,不如先跟着我们再做打算。我们不会害你,在这沙漠中跟着我们较安全,你要不要来?”
九号面对这困境,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她听到老者的建议,犹如在茫茫大海中攀到一根浮木,她感激的点点头。虽然她知道老人和小孩对她并无恶意,甚至慈善到为她设想,但人心隔肚皮,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坦白对自己并无好处,所以她决定继续扮演哑女。
“查打儿,烈日当头,你快扶小姐进棚内,小心些,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了。”
三个人回到商队,遮遮掩掩的送她入帐棚休息,然后老者和小孩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查打儿端了一碗骆奶进帐棚。“阿姊,爸布要你喝完这碗骆奶后再休息,我们等太阳下山就要开拔出发。”
九号笑着点点头,接过木碗,可是木碗却被查打儿扣住不放,她狐疑的盯着他。
查打儿红着脸把木碗递入她手中“你笑起来好漂亮哦。”然后搔搔头,不好意思的跑出帐棚。
她勉强喝完带着骚味的骆奶,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对他们不得已的欺骗,让她内心颇有罪恶感。她甩甩头不愿想太多,因身体疲累,头一沾枕也就安然入睡了
*****
“阿姊,醒醒,要收棚启程了。”
九号在查打儿的摇晃下醒来,感觉自己才刚闭眼休息,怎么那么快就要收棚了。她揉揉眼睛强迫自己清醒,想找水梳洗一下。
查打儿看她的举动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他递给她两、三片薄荷叶,以教导的口吻解说:“在沙漠中行走,水是很珍贵的东西,不能浪费,我们都是用薄荷叶漱洗。”
她按照他的指示把薄荷叶放入口中嚼动。
查打儿非常满意她的听话,接着打开他带来的篮子,拿出一包食物及衣袍“我想你一定饿了,这包是酪饼,吃吃看,很好吃的,我很喜欢吃?健!薄?br />
她接过酪饼一分为二,递给他一半。
他笑着推拒“不用啦,你吃,我早吃过了。”嘴是这样说,可是眼睛却发亮的盯着酪饼。
九号不容他抗拒的把饼硬塞入他手中,然后吃起另一半。
“谢谢,阿姊,你真好。”他快速吃完饼拍拍手上的屑,拿起搁置一旁的白袍说:“阿姊,爸布交代要你换上这件袍子,他说你的衣服太特别会引人侧目,还有你必须戴面纱及头巾,因为你的眼睛和头发颜色跟我们不一样,所以必须遮起来。我知道你和我们一样不是坏人,但别人不知道,爸布说有些人没知识、没常识、没胆识,只要他们看不顺眼就会害人,他们是大坏蛋。”
她看他一副小大人的口气,嘴角忍不住漾出一抹笑意。
他以为她不相信,急切的说:“真的,真的,爸布不会骗人。”
她点点头示意了解,可是小男孩不了解她的意思,于是她接过袍子更衣,以此证明她相信。
穿好袍子、戴上面纱,她在查打儿面前转一圈,让他看看有无不妥之处。
“你的头发没包进去。”查打儿说。
她将头巾绕过来绕过去,就是包不住头发,只得用眼光向查打儿求救。
“很简单的嘛!这边绕过来,这边再围过去,好了,大功告成。”他前后看看,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查打儿,进去那么久,小姐准备好了没有?”老者在帐棚外喊着。
“好了,好了。”他大声回应。
“走吧,我想大家就等我们两个人。”他拉着她的手步出帐棚。
外面已经天黑,满天星斗闪烁光芒,气温不似白天那么酷热,甚至有些寒冷,他们出来后,就有三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帮忙拆帐棚。
老者走到九号面前,慎重地说:“从现在起你要时时小心,头尽量低垂,眼睛不要乱瞄,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你的紫眸和金发。再走两天我们就进入巴达城领域,巴达城王以严苛、残暴闻名,你照着我的指示做就能保平安,知道吗?”
她点点头。
“好,我拨了一匹骆驼让你骑乘,今天出发晚了我们要赶路,预计明天日出前抵达邻近绿洲,查打儿会在一旁照顾你,有事就找他。”交代完毕后,老者离开她到前方领队。
“阿姊,来吧,我们快骑骆驼跟上队伍,不要落单了。”
一匹骆驼趴跪在沙地上,嘴巴不知在吃什么嚼呀嚼的,九号和查打儿一靠近,它就仰天嘶鸣了一声。
九号吓了一跳倒退两、三步,眼睛瞪大,身子微抖。
“别怕嘛,菲菲很温驯的,它只是顽皮了一点。”查打儿安抚的说,然后拍拍骆驼的头“菲菲,阿姊是我新交的朋友,你不要吓她,乖一点儿,我才会疼你哦。”
九号站得远远的打了个寒颤。
“来吧,阿姊,我教你骑,不用怕,过来嘛。”
九号怯性生的靠近,以手势问他:“它听得懂你的话吗?”
查打儿想了一下才了解她的手势。
“当然听得懂,它很聪明呢。阿姊,上来吧,有我在这儿,别怕。”他拍拍胸脯保证。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眼看商队已启程了,只好硬着头皮跨到骆驼背上。
菲菲在查打儿的口令下站起来,因摇晃的动作太大了,九号惊叫一声差点摔下来,弯身紧紧抱住骆驼。
查打儿被她滑稽的动作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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