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事也是我的事嘛——”
“有什么意义吗?”许景亦偏头,欲落半落的晚霞抹在已经不够湛蓝的天边,霞光勾勒出他的下颚线,交接在建筑顶端的颜色最艳,好像风就是从那儿吹来的,莫名混杂着一种明媚的气味。
穆黎轻轻皱眉:“什么是有意义?”
许景亦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杂草,他双手缠绕着往后拉了一下肩膀的筋,看向穆黎,问:“五千米测不测?”
穆黎摇了摇头:“还没缓过来。”
“那我自己去了。”
穆黎也跟着坐起来:“行,那我给你计时。”
许景亦脸色微变:“不用。”
穆黎挑眉,盯着许景亦的背影,他长得挺高,但是骨架纤细,感觉像没长几两肉似的,训练的时候就穿了件白t,被汗沾湿后贴着蝴蝶骨,脚下的步子有些急促,倒还真有点像振动着翅膀准备起飞的蝴蝶,只是太过于单薄了,好像轻轻用手指一捻,就会破碎似的。
蝴蝶太脆弱了,但许景亦其实好像更像一只飞鸟,一只高傲的飞鸟。
羽翼尚未丰满,展开时能看见布满血管的柔嫩皮肉,为了飞翔拼命舒展翅膀,直至充血僵硬。
五千米要跑十二圈半,跑完并不难,怎么调节体力、气息、速度才难。
许景亦手上挂着的手表可以实时计算跑步的速度和时间,它捆在许景亦手腕上,随着脚下的步子而疯狂跳动着数字。
他拳已经没什么力气攥紧,一想到穆黎可能在旁边看着,许景亦就有些难以呼吸。
近段时间,每当时间接近他上次打破的区记录,许景亦的身体就会出现程度不一的应激反应,他脑子里全是滴答跳动的数字,双脚宛如被灌了铅,怎么都迈不出下一步,越是跑到后面,体力流失越快,心情也自然愈加急躁,小操场到六七点多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偌大的操场上有洋洋洒洒的风从四处吹来,许景亦无力地抓了抓头发,蹭了一手的汗。
又没跑完。
许景亦面色难看,眯着眼睛在操场上找了一圈穆黎,没找到人,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回休息室的时候还剩了几个不是很熟的人,许景亦没心情跟他们寒暄,兀自把湿哒哒的t恤换下来,然后单手拎着包出了休息室。
到家的时候许景亦的妈妈已经下班回来了,见许景亦推门进来,冷声冷气问:“又训练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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