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有祈愿的规矩,来我这里做交易的,无论神还是人,一辈子都只能做一次。帝君数万年前已经换过一次,莫不是忘了?”
愿巫说着,忽然又笑起来,“毕竟‘最珍贵的事物’仅此一件,再拿东西还换第二次,还能称作‘最’么?”
太炀静静站了一会儿,知道有些东西错失就是错失了,再能找回来已是十分不易,更无法奢求十全十美,于是只得退而求其次,问,“可有什么能治失忆的方子?”
愿巫说:“倒也不是没有,只消帝君多费些心思陪陪他,说不准哪天就想起来了呢?帝君权当做是替昔日的自己赎罪,有什么苦楚都咽了罢。”
“当年若非帝君一意孤行,又哪里来的现在这么多事呢?”
太炀这次沉默了很久,才望向别处,轻轻地叹了口气,又移回目光,对愿巫道,“既然如此,孤便不多叨扰了,告辞。”
愿巫煞有介事地望着他的背影,在他踏入第二个门槛时忽然开口唤住他。
“我一直感到很奇怪,你用‘怜悯’去换了越凉的命,怎还会甘愿冒殒命的危险降雨,去保那片地上千千万万的生灵?”
“你现在应该变成杀戮成性的堕神才对。”
太炀闻言,没回头,却轻笑了一声,“并非是为众生,只是火烧太猛烈,怕他难过罢了。”
愿巫嗤笑一声,“是了,我早该想到的,像帝君这样的痴傻之人倒是红尘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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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东秦的住处时,越凉早就回来了,翻来覆去找了他好久,差点冲进海妖的巢穴里寻人。
仔细检查一遍,确认他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后,越凉才松了口气,奇怪道,“阿郎,你跑到哪里去了?”
太炀慢悠悠地吃着他带回的烤羊骨,话只说一半,轻易就糊弄了过去,“到岸上去了,没见到你。”
“我在森林里呢,你知道吗,巴尔带了很多人想来偷袭,被藏离他们打跑了。”越凉一边帮他切羊腿,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个故事还是后来藏离告诉他的,他光听着就觉得惊险又刺激,也气得很,恨不能自己当时也在那儿,把巴尔狠狠揍一顿。
“现在六翼神都被打跑,我们没有危险啦。但麻烦的是大家房子都被烧了,我们要赶在冬季来临之前盖好新房子,否则要被风雪冻死的。”
太炀的手掌上也有裂伤,拿不了东西,越凉于是把羊肉削成一片片小的来喂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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