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几天,他的模样倒无甚太大变化,然而眼角添了一道崭新的伤痕,看样子他去找愿巫时闹了些不快,但终究没吃亏。
若说刚刚找回记忆时,他的怒气有十分,冷静几天后自己又消解了四分,待到现在重逢时,想念压倒一切,便只剩下一分了,只待太炀认真地哄一哄,他定就又乖巧了。
回想起的那些事情都是糟心事,越凉掰着手指头一数,觉得自己同他过了大半辈子,总不可能只留下不好的回忆,彼此间一定有许多温情的话没来及细说。若非如此,他前世临死前也不会拼命为太炀吊着一口气,那还不如嘎嘣儿一下就咽过去算了,省得多看一眼这冤家都心烦。
指不定愿巫没存着好心,想算计他呢。
越凉这厢早已自己想通了,内心坦然平静,像在谈论一件寻常事般问他:“当时我们在沪天城援守,阿郎是因兵力不足,所以才下令关门吧。”
上战场注定需要刀口舔血,走错一步就是死局,更不可能在临了时还缠在情丝里,他必须放弃。
太炀点点头,“孤实在,迫不得已。”
越凉又问:“此后四日呢?”
“敌人纠集兵力强攻东城门,一日抵御数十番,城破,城东失守。及至六日后夺回东城门,沪天重新守住,但余下兵力不过数百人。”
他顿了顿,又说:“孤身为守城神官,自当与神城共存亡,原想阿凉既死,于孤而言即使保下沪天亦无任何意义,便领四十神将,趁夜破袭,斩杀人族士官大半,由此撑到援军前来。”
当时他满腔悲愤,却碍于军心稳定不好表露,只能每天如行尸走肉般布兵策防,援军的神官一到立刻交接兵权,自己则提了剑,杀向人族营地。
后来攻下人族的垒堡后,有人在一间偏僻的石室里发现重伤昏迷的越凉,太炀这才如重获新生。
那年站在城墙上眼睁睁看他陷入包围的绝望,太炀至今不敢回想,甚至一提起,肋下就绞得生疼。
越凉问:“当年弃我,阿郎何感?”
太炀答:“如失我命。”
三个问题,越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内心满意了,连最后的一点幽怨也消失殆尽。
他望着爱人的眼睛,见他神色里满是患失的恐慌,面上却是驯顺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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