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你姐姐抢走了纪隶。”陈嘉文魔怔了。
周璟儿正要抓狂…
喜儿拉住了她:“能抢走的,都不是你的。更合况,纪隶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纪隶是他自己的。”
“你很得意吧周喜儿?!你现在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就是因为纪隶娶了你,你从我身边抢走纪隶了吗?”陈嘉文咬牙切齿的。
周喜儿浅浅摇头:“痴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抢?万物皆空,有什么好抢的?”
“世间万物,对我而言都一样,属于自然,终归尘土。纪隶不过就是这世上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要说不同,最多就是比其它男子长得好看。天命安排,他阴错阳差的成了我丈夫罢了。这段婚姻,是缘是劫,尚不能轻下定义。谁也不知缘分会如何牵引,他现在是我丈夫,将来也可以不是。”
“我与他的婚姻,和我内心的追求没有关系。而且,为什么要把自己人生的价值,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和一段不牢靠的关系中实现呢?”
小菩萨就是有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
就好像现在,璟儿本来一肚子火,听到她妹妹的这番话,突然静下来了。
陈嘉文瞳孔一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璟儿无语:“听不出来吗?这呆子看不上纪隶!”外人听不出来,但她这亲姐姐知道。看不上的深一层,是这呆子还在做出家的春秋大梦!她眼里有佛祖和菩萨,又岂会把凡人纪隶放在眼里?
陈嘉文难以理解:“看不上为什么要结婚?”中译中就是,看不上为什么要抢?
“哎…”饶是小菩萨,也忍不住叹息:“命?”
这几分的后悔,让璟儿也有点心疼了。都怪疯爹!乱点鸳鸯谱!
“你想要纪隶,就去找当事人,不要再来叨扰我和我姐姐。”周喜儿说完最后一句话,拉着璟儿走。
陈嘉文愣住了:“你这是…鼓励我去抢纪隶?你…不嫉妒?”
喜儿轻叹陈嘉文的执着:“你开心就好。”只要别再烦她姐姐,扰她清静。
二十叁年淡如水的生活,从嫁给纪隶开始,就没有一天是清净的。
万事都好的小菩萨,也升了一丝烦躁。如今一切不受控制的发展走向,似乎和她追求的东西背道而驰了。
璟儿气不过,但这次拗不赢小菩萨,她难得这么强硬的拉走她。
…………
喜儿把璟儿带到纪家外院,两姐妹走到古镇拐巷的茶楼里。
璟儿一路骂骂咧咧,喜儿一路默不作声。
“周喜儿我和你说话!你是干嘛不应?!为什么要放过陈嘉文,那种神经病就应该把她关进精神病院里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谁欺负你不会喊,不会叫,不会找我和周淮子去替你收拾人!你和我说实话,陈嘉文是不是经常这样骚扰你?我要是不来,你今天落在她手里,肯定就是一团橡皮泥,她想怎么搓你,就怎么搓你!气死我了!”
面对姐姐的责骂,喜儿很淡定。
习惯了…不就是挨骂吗?也不是第一次。
“呆子!”周璟儿敲了敲喜儿的脑袋。
“哎哟…”喜儿无奈。“姐,我最后和你解释一遍,我真没有被欺负嘛。今天是第一次单独和她面对面交流…”
“第一次?你少来骗我!那个神经病多烦我是见识过的!”
喜儿把这几天的行程全都和周璟儿汇报了一遍,然后补上一句:“我和纪隶哥近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纪隶哥在的时候,她是好人来着。”
周璟儿直接:“我呸!这个神经病,逮着人就咬,疯了似的!好个屁股!”
“何必和她计较呢?这也没什么的,她不过就是个可怜人罢了。”这是喜儿的真心话。
“周喜儿,我严肃的告诉你,你这种愚蠢的善良,迟早有一点会害了你!”璟儿很生气。
喜儿认真道:“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情绪呢?生气除了消耗自己的身体健康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的。其实她说得那些话,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她说了你,我根本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翻译就是,说我没感觉,说我姐,我会生气。
周璟儿的理智也回笼了,想着这呆子自己没白疼,又想着自己刚刚的蠢样子,灵魂深处突然冒出了一股子强烈的羞耻感。
这后知后觉的羞耻感,让她开始蜷缩。
自己快往叁十奔的人了,竟然在纪家祖宅和陈嘉文那个神经病大打出手?还像泼妇一样的互扯头发?
“该死!”
喜儿一慌:“是不是头皮疼了!”
“嘘!!!”周璟儿开始尴尬了:“别让我回忆刚刚的画面…”
喜儿挠了挠后脑勺。
“周喜儿!”
“在!”
“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尤其不能让你姐夫知道!要死了,要是你姐夫知道我今天发神经和陈嘉文打架,他肯定得一个星期不和我说话。妈呀,越想越尴尬,头皮发麻…太丢人了!”周璟儿像个扭动的蛇,不停地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喜儿叹息:“你刚刚不是说你不怕丢脸的吗?”
“你怎么话那么多?我让你闭嘴就闭嘴!讨打是不是?”
“好的。”喜儿闭嘴。乖乖地给她姐姐端茶递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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