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好奇这任不难又是如何得知这等事情,可还未等到顾萧发问,那铜衣胡不惧抢在顾萧身前问道:“对呀,二哥,上次咱哥三喝酒之时还曾说起此事,后来你说到关键处,便醉倒了,到底为何那重阳先生不曾搭理金大哥,你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任不难神秘的向着周围环视了一圈,确认此间没有别人,这才压低声音,向自己的二位兄弟并顾萧开口道:“嘿嘿,说起我是怎么发现的,那日我去偷看小玉洗澡时,却见金不移神神秘秘的去了清秋苑…要说这小玉呀,可是咱何家堡内数一数二的美人,那肌肤…吹弹可破,那身子…啧啧…”
起初顾萧好奇听着,可任不难却越说越离谱,眼见便要说到更加离谱之处,瞥见一旁的江凝雪又有拔剑之势,顾萧忙干咳两声,打断了说的唾沫星子直飞的任不难。
亦是觉得二弟说的有些过火,鹤不凡连忙开口道:“二弟,你怎的说着说着又跑偏了,说重阳先生。”
“瞧我这脑袋,又说岔了…重阳先生…金不移…对,说到那日,我瞧见金不移偷摸的去了清秋苑,说是求见重阳先生,可没想到他在门前低语了几句,便立时跪了下去,嘿,你说奇怪不奇怪。更奇怪的是啊,那重阳先生竟连门都未开,就让咱们的金大侠这么跪着。后来,我偷摸打听了,金大侠可是跪了一宿哇。”
任不难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说到关键时分,竟还模仿起了金不移的神态。
顾萧听的也叫一个聚精会神,一旁的江凝雪听到任不难说起金不移的奇怪举动,秀眉微蹙,示意顾萧稍稍远离三人,而后低声向顾萧开口道:“金不移在江湖上号称铁面判,最是公正不阿,亦是凌绝榜上的人物…当年还在江湖之时,许多江湖中的小门小派,遇到争端之时,都会请他去做个见证,我实在想不通是什么让他不惜放弃尊严,跪在重阳笔房前。”
听江凝雪提起金不移,顾萧回想许久,才想起何家大宅外,锦衣人中的那个领头之人,顾萧实在无法将那个面带正义的方脸汉子与跪在重阳笔门外一宿之人联系在一起。
脑中正想着,又听江凝雪继续开口道:“如水剑宗和逆刀门中认识我的人颇多,我此行并不想要暴露行踪,你可有什么法子。”
顾萧又想起了咫苏梅,摇了摇头道:“若我那姐姐在此,这都不是难事,可他们此前在小楼峰就失踪了。”
打量了江凝雪这身白衣帷帽,似是想到了办法,只听顾萧道:“你这身打扮确实太扎眼了,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却要委屈你一下…等会儿…”
江凝雪一双冷眸打量着顾萧一番,过了片刻,低声道:“就听你的。”
顾萧没想到,自己还未说出法子,江凝雪就这么信任自己,‘猴儿精’附体,开口揶揄道:“俗话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你这一身白衣,俏是俏了,可熟悉你的人便一眼就能瞧出你来,再说了,一路行来,瞧你穿的甚少,姑娘家,还是要多穿些。”
说着,将自己的黛色大氅脱下,披在江凝雪身上,遮住了江凝雪盈盈身姿,远远望去只能见到一个身穿大氅之人而非先前的白衣女子。
随着大氅上身,江凝雪只觉带着少年体温的大氅内温暖如春,就连自己常年研习寒玉诀的冰冷心脉,都要被这份温度捂热,江凝雪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这大氅还是这少年,让自己心中暖意盎然。
“恩,这样的话,别人便不会这么轻易认出你了。”
顾萧可没注意到江凝雪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说着,又看向江凝雪的帷帽和手中的惊鸿剑,拄着下巴略一思忖,伸手把江凝雪的帷帽摘下。
登时,如瀑长发从帷帽中散落而下,散落香肩,顾萧伸手将这满头青丝弄得凌乱了些,恰能遮住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回手从自己衣角上撤下一块玄青色碎布,又在江凝雪的覆面白纱上加上一层。
这一番操作下来,那个白衣翩翩头戴帷帽的江湖女侠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身穿大氅,身形弱小的蒙面江湖客。
“好了,这便差不多了。至于惊鸿剑嘛…”
顾萧将背后的断月剑匣取下,轻拍匣体,匣口顿开,顾萧向江凝雪道:“江姑娘若信得过,就将惊鸿剑暂藏入我的剑匣中罢。”
江凝雪冷眸中,似是浮现出了些许笑意,一闪而逝。
并未开口,只是淡然的将手中惊鸿递给少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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