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柳娘子说完后,也就转身回去了。
说呆一晚就是一晚,等着第二天早上起来,见着柳娘子果真像是没什么事了,柳白也就告辞了。
他准备先去那蛤蟆山上的道观看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明日观。
等着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经被柳娘子送到这山岭之中了。
稍稍辨别了下方向,不过半晌,他就已然看到了那位于山窝窝中央的蛤蟆山。
和第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看着一切照旧,依旧是那“聚宝”的风水位。
想来那木家把东西藏在这,那也倒算是合理,至少从风水的角度来看……还行。
他身形落下,来到这破烂道观门口。
抬头看去,那块老旧的牌匾依旧在上边吊着,风吹晃荡却始终不见落下。
“日日见……还是说明日观?”
柳白心中呢喃了一声,而后走入了这道观里头,空空荡荡,依旧不见神龛神台神像,只有四角挂着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幡布还在。
道观正中央那个被挖出来的火塘子里边,还有未曾燃尽的炭火。
想来是昨晚还有人在这露宿了,柳白多看了眼,发现那炭火里头还有个烧成了黑炭的地瓜。
啧,浪费粮食。
柳白行走在这道观各处,全力感知着这四周的一切,企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可临着等他绕着这道观转了一圈,也没发觉丝毫的异样。
他不信,又去了外头,绕着这道观外边转了一圈,甚至都还将那牌匾卸下来看了看,可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柳白最终回到了这道观前头。
三级的鬼体被人称之为鬼物,能溶于黑暗不被人察觉,四级的鬼体就跟走阴人当中的阴神一样,拥有鬼影。
而五级的鬼体,则是被人称之为“鬼铸身”。
等到了六级,柳白也了解过一些,这个相当于走阴人当中修第二命的邪祟,便是叫做……秽。
单纯的,就是叫做秽。
鬼铸身的话,即是说这邪祟到了这地步,不管有没有鬼身,都能铸就自己的鬼身了。
有的则更强,没有的也能铸造自己的鬼身。
鬼身一旦铸就定型,也就不能更改了,柳白打小从鬼婴时候开始就有着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是极为纯粹的鬼身。
所以哪怕是到了这个境界,他也没怎管。
反正依旧能飞,还多了个放阴雷的能力。
他站在这,背后一道阴影走出,旋即这阴影往地上一躺,便是好像水滴一般渗入进了这泥土之中。
这也是柳白鬼影的一个能力。
他不知道别的鬼会不会,反正他是会,旋即鬼影穿梭在这地底,里里外外绕了一圈。
却也没个结果。
所以说……难道这蛤蟆山上的“日日见”,不是“明日观”?
并不是没这个可能……但只能说,这个可能性极小。
因为柳白还想起来了另外一点,他当时是怎么在茫茫群山之中找到这个道观的?
是因为红卒鬼的邀约,而红卒鬼这个老东西吧……娘亲只是第一次露面,就说了他是木家的鬼。
虽然当时这红卒鬼矢口否认,但柳白依旧相信自己娘亲的判断。
如果真要不是的话,他当时为什么会挑选在这地方见面?
而且从他跟黑象的对话来看,他都已经在城内被囚禁了许多年了。
试问这样的一个鬼,随口一说就能说中“日日见”这个地方。
一次意外是意外,接连几次的意外……那就是人为了。
所以说柳白还是觉得,这“日日见”就是明日观的可能性比较大。
想到这他掏出了棋盘,他觉得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红卒鬼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如若不然,他当时就不会选中这地儿。
只可惜,这棋盘没有“私聊”功能,不然就能跟他说明的,看他如何招架。
但是没有“私聊”,只能“群聊”。
柳白依旧在棋盘上显化了自己的棋子,然后喊道:“红卒。”
“黑将大人有什么吩咐?”
红卒鬼一如既往的能随时回复。
柳白刚想开口,红马又出现了,但是黑象则不在,估摸着是有事忙去了。
“我又路过了这熟悉的地方。”
“哪……哪呢?”红卒鬼声音好像有些颤抖。
“蛤蟆山啊,还能是哪,要不红卒你现在过来,咱俩叙叙旧吧,如何?”柳白带着面具说道。
“呵……呵呵,黑将大人说笑了。”
不知他事先想起了约架不敢来的事,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他就是看起来有些不太自然。
“怎么?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点什么呀?红卒哥哥,跟我说说呗。”
红马又开始用那副娇滴滴的语气说话了。
红卒没有搭理,红马又转而对柳白说道:“黑将大哥哥,那你跟小女子说说嘛。”
不等柳白开口,红卒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道:
“黑将大人,只要你不将那件事告诉给红马,你欠我那次就算了,如何?”
看着这个不知是想隐藏蛤蟆山,还是想隐藏自己黑历史的红卒鬼,柳白也觉得挺有意思。
“行,成交。”
眼睁睁地看着柳白就在自己眼前被红卒收买,气的红马哇哇大叫,然后说道:
“黑将大人,你也欠小女子一次的,只要你将这件事告诉小女子,那次就免了好不好嘛?”
红卒义正言辞刚想开口,红马凶道:“你闭嘴,我跟黑将大人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红卒还真就没敢开口了。
柳白见状则是笑着说道:“这一次……怕是不太够吧?”
意思很明显,得加点次数。
红马也洒脱,继续柔柔弱弱,就像是在柳白耳边撒着娇一般说道:“那就小女子欠你一次嘛,好不好呀,黑将……爹爹?”
柳白还没什么感觉,他背后的小草就打了个哆嗦,然后再柳白脑子里边说道:
“公子,这红马指定是个狐狸精,好生恶心,恶心死小草了,呕——竟然说这话,太恶心了。”
柳白也是没想到,这红马竟然会这么说,这跟上辈子喊别人“爸爸”有什么区别?
这么看来,这红马指不定真的是个狐狸精……
“你这就有点离谱了吧红马……”红卒鬼好像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怎了,有本事你也喊呀?”
红马不以为耻,反而很是自豪。
红卒没辙了。
好在柳白也没打算将这事说出去,不管如何,知道这地方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行了,玩笑到此为止,散了吧。”
“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信用,总不能被我们几个玩没了。”
说起正事,红卒跟红马都还是拎得清的,纷纷说了是,也就散了。
只是柳白散了棋子后……也没走远,而是就在这附近寻了个山头等着。
他在棋盘上点醒了红卒,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过来看看。
毕竟越紧张这里,就会越害怕出事。
而且顺带着柳白也想看看这白天的日日见和晚上的日日见,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于是他又在这等了一天,其间他还用人体进去,放出肺金蛟跟心火猿来试了。
可结果都是如此。
没能见到半点线索,即至夜晚,这山林子里边还真来了几个过路的走阴人到此借宿。
柳白居高临下看着,都是赶山的,有个甚至还是养了阴神的也在这赶山。
他又让鬼影过去盯了一宿,也没发觉他们有什么异常。
所以说,红卒鬼这么心大,都不来这地儿看看,还是说他太稳健了,不敢来?
柳白不得而知,只是暂时发现不了他也没办法。
他准备进城去找找别的道观的消息,总不能真就在这一个道观上边吊死了。
所以等着天刚蒙蒙亮,他就北上进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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