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不是状元吗?
可近十年来每次科举考试的?题目,祝隐洲也全都做过。林太?傅说他并不比状元差。
祝隐洲面上不显,心底的?思绪却实在有些乱。
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沈晗霜被家人接回了家,江既白也借着请沈相帮忙斟酌他所整理的?那?些东西,一同去?了沈府。
但?沈晗霜离开前?看都没看祝隐洲,也没和他说一个字。
祝隐洲很?想待在沈晗霜身边,和她一起参与今晚沈府的?家宴。可沈家的?人和沈晗霜没提,祝隐洲便不能就这么?跟着沈晗霜回家,只能温和有礼地同他们道别,随即自己进宫去?见父皇。
北达国?的?九公?主也海真被当成刺客押送进了宫,其余的?事自有鸿胪寺的?官员和北达国?的?使臣交涉,无需祝隐洲费心。
祝隐洲一路上都在回想方才在城门口的?那?一幕。
沈晗霜刚回京,祝隐洲也知道自己应该先让沈晗霜和她的?家人们好好说说话,多陪陪家人。
可只要一想到江既白也去?了沈府,会同沈晗霜和她的?家人们一起用晚膳,气氛或许还会很?是其乐融融,祝隐洲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而这种烦闷在进宫后达到了顶峰。
因为祝隐洲的?父皇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询问他的?伤势,也没提起任何朝堂政事,而是状似风轻云淡,开门见山地问他:
“有没有后悔当初没去?考个状元回来?”
祝隐洲:……
第102章 刺眼极了
有没有后悔当初没去考个状元回来?
有那么一瞬, 祝隐洲竟然觉得自己很难如实回答这个问题。
是?以他?便也没有答父皇这?句话,只是?淡声说:“您的人应该用在正事上。”
谁能?想到,帝王耳目竟然被用在了这?些地方。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 若有所思地看向?祝隐洲,问他?:“那断云近来帮你做了哪些正事??”
祝隐洲面不改色道:“都是?正事?。”
“的确, ”皇帝笑了笑,意有所指道, “重新?把晗霜娶回?来, 的确是?头等的正事?, 大事?。”
“那你如今有几成把握了?我若让人去?沈府提亲下?聘,会不会被拦着进不了门?”
皇帝自然知道,连祝隐洲都还?进不了沈府的门,更别说什么提亲了, 还?是?完全?没影儿的事?。
被戳中心事?,祝隐洲静了静,才笃定道:“儿臣会亲自去?求娶。”
江既白刚去?了沈府,他?却没被邀请, 皇帝知道祝隐洲这?会儿心里正不是?滋味,便也点到为止。
这?次从洛阳回?来,他?印象中的长子似乎变了许多。
虽然看着还?是?冷冷淡淡的,但皇帝试着拿话揶揄他?时, 祝隐洲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无视, 似乎只听得见他?话里的正事?,而是?会予以回?应。
话仍然不算多, 态度也并不热络亲近, 但这?已?经与以前有所不同了。
或许就连祝隐洲自己都没有察觉这?种细微的变化,但他?的父亲不会发现不了。
自从发妻早逝后, 皇帝一直想要解开儿子的心结,想让他?能?重新?试着与旁人建立起可以交心的关系。但他?多年来一直不得其法。
那个原本鲜活灵动,活泼可爱的孩子似乎被留在了那夜充满血腥味的乱葬岗上,留在了他?母亲残缺的尸身旁,再也没能?离开。
幸好,祝隐洲遇到了那个能?让他?愿意主动往前走的人。
“清瘦了很多,”皇帝掩下?种种思绪,语气?如常地问起,“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祝隐洲:“已?无大碍。”
“要好好养伤,记得及时服药、上药,别一忙起来就忘了。”
祝隐洲这?次因为梦欢散的药瘾受了很多苦,皇帝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叮嘱:“若是?年轻的时候不多注意,落下?了根,今后每到阴雨天都会难受。”
祝隐洲原本静静地听着,闻言默了默,还?是?应道:“好。”
父子俩一时都没再开口。
他?们其实都不习惯闲话家常。
直到祝隐洲提起了另一件事?:“北达国此行来访的那些使臣还?安分吗?”
皇帝:“明面上都不敢有什么动作,但有人私下?里动了些手脚。我派了人一直暗中盯着,他?们成不了什么事?。”
“他?们想做什么?”祝隐洲似有所觉,追问道。
皇帝顿了顿,还?是?如实说:“想找玄蜂毒的解药。”
祝隐洲言简意赅道:“这?部分人应与齐氏和她身后的北达国三台吉有关。”
看来齐氏中了蜂毒后至今还?没死心,还?想找到解药。但祝隐洲既然是?打定主意要用玄蜂毒将她折磨至死,便不会让她有从陷阱中跳出来的机会。
齐氏如今正藏身于北境一处小村落,不时往外?传消息。而这?正合了祝隐洲之意。
祝隐洲一直掌握着齐氏的踪迹,随时可以取了她的性命。但祝隐洲还?想再折磨她久一点,也还?打算用她多钓来一些北达国的秘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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