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催眠,努力追逐着被弗拉基米尔吓跑的睡意,我很想翻个身,过度软和的床垫无限放大了承重力,右侧身子开始略微地从肩膀麻木。
哦,我已经不再是水中的小羽毛了。
翻一次身吧,来,自然地,随意地,如同熟睡的人无意间做出的举动,先微微侧过身体,然后顺畅地······
我的预谋在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中戛然而止,瞬间一动不动,僵硬地固定不舒服的姿势,大气也不敢出。
我听见,阿芙罗拉迎上前,拘谨地行礼:“弗洛夏小姐······似乎是···睡着了。”
难为她没有完全屈服在弗拉基米尔的权威之下,保留了一部分真相,虽然她结结巴巴的,听上去就不太有什么说服力。
高跟鞋远去的清脆,紧接着轻轻的关门声仿佛是阿芙罗拉如负释重地呼吸。
我紧张的同时不忘反复催眠自己,睡啊,睡啊,别管屋子里多出来的家伙,睡吧,睡吧。
然而,我清晰的一声“咕咚——”咽口水的声音竟然如同轰隆隆的雷声,震动寂静,空旷的房间里循环回荡。
“弗洛夏——”他绕过床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低声呼唤。
头发半湿,聚集起来形成饱满的小水珠,一滴滴钻入敞开的浴袍后领,说不上十分寒冷,只不过温热脆弱的皮肤接连被触碰,刺激起一片寒颤。
左手放开右手,攥紧身下的床单,指节不得不用力才可以不让滑溜溜的绸缎从指缝里偷跑出去。
“弗洛夏——”
这次,冷冷的香味沾染上我薄如蝉翼的眼皮,他也许蹲下来,也许是弯腰凑近,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糟糕极了。
眼皮不听使唤地开始痉挛,我还没有学会如何控制压力,不明显地将它表现出来,身体自动采取最直白的反应,睫毛眨个不停,我有些灰心丧气了,只要弗拉基米尔不瞎,如此近的距离,他没道理不明白我在装睡。
更糟糕的是,热水稍稍舒缓的‘胃痛’再次复苏,它拥有神奇的魔力,将充盈的温暖眨眼间全部带走,从手脚开始,冰凉正在蔓延。
“弗洛夏——你明白的,我适当的礼仪将会到此为止。”
弗拉基米尔撩开钻入睫毛缝隙的发丝,尾音压低,像朦胧的雾气缠绵,奇异的温柔。
他的吐息进一步接近,他的味道,霸道地,不留死角地全方位入侵,驱赶走新鲜晨露般的拉文德花瓣和雪松清淡的木香,轻而易举地使我闻起来,重新变得和他一样了。
我无法再维持平缓的呼吸了,疼痛似乎需要疏解,而不是闷在被子里,连喘息也要经过精密计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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