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平静下来,之前的愤怒,急躁,不耐烦凭空消失了,禁锢被瞬间撤消,他又回到了之前的姿势,一只手放松领带,解开制服最上方的两颗扣子,
“抱歉。”
他抬起我的下巴,抹去睫毛上泛着的泪花,“我失误了,你的感情太丰富了,我只想感受着,然后需要更多。”
我咬着牙齿,不吐出任何一个字。我没想要哭,因为没有哭的理由,我不难过也不悲伤,而且眼泪没有落下来,我维持着自己认为的坚强。
他放开我。
“弗洛夏,别怕我。”他侧过脸,他比我高得多,我只能看见他的下巴。我大概是疯了,竟然感受到他的落寞。
我一厢情愿的认为,他的渴求而不得像极了我,感同身受或者是同病相怜这种愚蠢的情绪开始蔓延,即使我连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我也侧过身体,平视前方,放松已经快要僵硬的身体,耸下肩膀向后靠。
我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将双手团在大腿上,身体很热,手还是一直这么冷,应该是出了些冷汗的缘故,手心湿湿滑滑的不太舒服。
我小声说道:“嗯,我知道。”
我想好好活着,在有家人的地方,不仅仅只是卢布廖夫、巴甫契特,而是整个世界,有马尔金夫妇、有安德廖沙,有照顾着我的朋友,也有罗曼诺夫的地方,我自我的挣扎持续了太久,已经逐渐淡化最初的愿望。我要在巴甫契特,好好活下去。
芬恩坐上前座,他侧过头,眼神落在弗拉基米尔的脚下,“殿下,您是否需要回巴甫契特?”
弗拉基米尔想了想,“嗯。”他恢复了冷静,似乎高高在上这个词语刻在他的骨子里,是他的一部分。
前后排之间的隔音隔断被开启,引擎发动,车子缓缓驶离校园。
“要去学校的理由,我就不问你了,很有可能即便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实话,而我立刻会知道,你在说谎的事实。我不想你欺骗我,也不想强迫你说出谎言,当然你很有可能对我保持沉默,同样的,我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惯了,但依然不是我想看到的。”
弗拉基米尔的手支在下巴上,看着窗外飞速远去的树木,声音淡淡地,没有什么情绪,他是在对我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个强盗,这一点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我无力反抗他,所以大多时候沉默表达着我所有的抗拒,愤怒,委屈,绝望。他没有处于过身不由己的处境中,所以不会明白这是我仅有的方法,在无法适应巴甫契特时,唯一的自我保护手段。
首先我得开始适应这里,从哪里开始呢?安德廖沙说是风声,从听听巴甫契特的风声开始吧。
“如果你问我,我会说的。”
“嗯。是吗?”他不可置否,开口回答道,像一种附和,不是认可,只是随口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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