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他的目光带着一种黏腻的贪婪落在我头顶,然后缓慢地猥wei亵下移,藏着某种龌龊的深意,“还没成年吧?”他的身体向前倾,嘴里的腥气似乎能呼在我脸上。
“三倍,我们要入住,立刻。”弗拉基米尔一把拉下我卫衣的兜帽,拉到我的下巴盖住整张脸,我听见他的声音有种无法忽视的威胁,那是我没有听过的警告,气氛凝住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一阵沉默过去,我听到中年男子重新坐回那把不堪重负的椅子上,他的动作意外的小心,因为我没有听到椅子发出的惨叫。
当弗拉基米尔掀开兜帽时,他已经拿到钥匙,他用手帕包着钥匙,示意我走在前面。我谨慎地踩在木质楼梯,木头表面的保护油基本全部脱落,木刺和木屑随处可见,有一段居然腐烂断裂。
楼梯极为狭窄,单次仅能一个人通过,到达转角我向下看,前台昏黄的窗户后,中年男子没有继续看电影,他背挺得很直,姿势奇怪地坐着,他的脸被肮脏污浊的玻璃挡住,我看不清。
进入房间,这里比从外面看上去更加破败,准确说,除了一张床一把椅子,房间里空无一物。
打开灯,灯泡晕开微弱的光,弗拉基米尔直接走进盥洗室,我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地板上的破洞差点让我栽跟头。
简陋已然称得上赞美,木头家具发出腐朽的味道,很久没人居住的潮湿的气味散不开,床上铺着薄薄的褐色毯子,下面就是金属钢架结构,没有床垫。
“进去吧。”弗拉基米尔走出来,他的发丝被水打湿,手帕被丢在门后,他用纸巾一点点擦手指。
我踏进盥洗室,鞋子踩进水里,我凝神望去,原来水管锈迹斑斑,水顺着墙面留下来,白色的墙面生长出深绿色的霉斑,远看是一只腐坏的异形蜘蛛流淌着脓液。
下水道有些阻塞,地面积了一滩水,我匆忙加快动作,这个卫生间根本就是恐怖电影的场景重现,再多呆一会我怕晚上会做噩梦,然而,头顶本就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陡然熄灭了,我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叫,以我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扯出纸巾踩着水洼跑出去。
“弗洛夏。”是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他坐在了唯一一把椅子上,窗户被打开一半,我看到他将袋子里的旧衣服铺在床面,勉强作为床单。
破旧的老旅馆,仿佛停留在上世纪,原始人风格的房间,比贫民窟还要寒酸,库夫怀尔德的风吹进了寒冷清凉,腐败的尘土气味消减不少。
当一切安静下来,我发现,这是弗拉基米尔和我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度过夜晚,我很难不紧张。尤其只有一张床,它窄小,看上去很拥挤,能不能承担两个人的重量都是一个大麻烦。
我紧盯着床铺,传来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你使用床。”他避开睡觉两个字,估计是不想为难言的氛围火上浇油。
他身下的椅子是普通的那种,看上去就不舒适的样子,我有点疑惑他能不能熬过这个晚上,更不用说睡觉,弗拉基米尔可是相当难以被取悦的人,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豌豆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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