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先是一愣,接着便把脸转向少妇,咯咯地笑个不停。
少妇连忙掏出手机,将这美好的瞬间定格。
“我回来啦。”身后传来闺蜜的声音。
她连忙回身:“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下一秒,她就从闺蜜手中看到了答案。
“茂茂,叫爸爸一起过来吃棉花糖吧。”少妇朝湖边喊道。
“还有酸奶。”闺蜜又拿出一个纸袋。
“嘿嘿……你真懂我。”
“那是。”
“买这么多,怪不得你去了那么久。”
“还看画来着。”
“看画?”
“嗯,就那边,有个画家在写生。”
“画的好吗?”
“挺好的。”
“那我一会儿也去看看。”
微风将两人的对话吹入伊郎耳中,他正全神贯注地描绘着眼前的风景,因此丝毫不为所动。
一幅画完,他放下笔,点了一支烟,然后又挑了几支颜料,依次挤入调色盘。
所有动作都是用右手完成的——他的左手虽然还在,但早已不听使唤。
三年前那场惨烈的踩踏事件,致使他左手掌骨粉碎、五指尽断。那之后,虽屡经医治,却只能修复骨骼和皮肉,手部神经则由于受损严重,再无法恢复如前。
倒也不会因此耽误太多事,尤其是画画。
“右手做画,左手做爱。”他曾对李玫说过这样的话。
当时李玫羞得双腮霞飞,两只粉拳在绣着玫瑰的胸膛上一通乱捶。
因为每次两人幽会,在紧密结合之前,伊郎都会用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多为李玫创造一次无法言说的快乐。
或许正是因为那时的放纵和得意,上天才会给我这样严厉的惩罚吧,他不止一次这样想。
正出神间,那少妇和闺蜜慢慢走到他跟前。
两人挽着手,一个斜扎着麻花辫,一个留着蘑菇头。
“画的真好。”看过画架上的画后,少妇称赞道。
伊郎回以微笑。
一旁忽然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唤,原来是少妇的儿子跟了过来。小家伙脸上还沾着酸奶,眼看就要到妈妈身边,脚下忽然一绊,扑地一声趴在了伊郎的画夹上。
少妇连忙将儿子扶起,同时将画夹递给伊郎,不停地道歉。
“没关系,孩子没事儿就好。”
伊郎伸手去接画夹,却没拿稳,一叠画稿因此从画夹里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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