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他瞧厅堂之后似乎还有一番天地,于是提腿小心翼翼的走去。绕到厅堂之后,却是一个房间,只见房门虚掩,门缝之中透出点点光明。
周七伤心念一动,顺手将房门推开。
吱一声房门打开,周七伤半个脑袋刚探进门去。
“嘭!”
“唉呀!”
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自周七伤脑门打落,周七伤惨叫之下忙护住脑袋。
“你……你是谁?怎地闯……闯到我的闺房之中?”一个声音响起,似水如歌,清澈动听,如黄莺出谷,叫人倍感舒适,却是一个年轻女子之声。
周七伤被这酥软人心的声音迷得呆住,顾不得头痛欲裂,料定方才那一棍必定是这女子所打,原本还满腔怒火,要待为己寻一公道,到得听到她的声音,怒意登时消了一大半。
反而觉得心旷神怡,置身于春风之中,好不快活!
周七伤抬起头来,脑门上血流如注,看样子被打的着实不轻,可是在周七伤看来,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着眼前这个美貌女子,登时惊的目瞪口呆!
他发现,这个女子,竟然与套中人那口石棺中躺着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同样白玉般的脸颊,同样乌黑的长发,眼角同样缀着点点泪光,同样的一袭红衣,活脱脱的简直就像是从那口石棺中爬出来,再进到古楼里来。
周七伤潜意识便判断他是那个棺中女子,看她双瞳剪水,明眸皓齿,额头两边渗出了一星半点微汗,显是为自己的出现而受惊不小,当下便颤声对她说道:“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那女子微启朱唇,俏脸绯红,与周七伤一般,只顾着问对方是谁,她双手依然举着那根木棍,护着胸口,又是娇羞,又是惊慌。
贸然进入女子闺房,现下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周七伤早已紧张的不行,哆嗦道:“我……我叫周七……七伤。不……不是故……故意打扰姑娘的。”顿时慌了手脚,急火攻心,脑门上伤口流血更甚。
那女子见周七伤说话哆哆嗦嗦,不似口吃,却犹有过之,扑哧一笑,嘴角边绽出两个小小的酒窝,一时间更是媚态丛生,周七伤瞧得更加陶醉了。
“你……你的伤口不要紧吧?”那女子还是持着木棍,慌张的询问周七伤。
周七伤两眼始终没离开过这女子,直看得如痴如醉,心想:“她定然是那棺中美貌女子!”听到她问起自己伤势,周七伤心下一暖,连日来受尽千般苦楚,终于有人关心自己,而且还是个清澈可饮的女子。
当即一手抹去脑门上的血液,断断续续的道:“没……没事!你是……是谁?”在衣袖上撕下一块布,将伤口草草包扎了。
那女子道:“我叫秦月人。”
“秦月人?啊,好名字,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周七伤终于说出一句顺溜的话。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周七伤的这句赞美之言出自诗经的《月出》,意思是月亮出来的时候多么明亮,而美人的仪容又是如此漂亮。他听闻那女子名为秦月人,脱口便诵出这句诗来,显是由衷之赞美。
秦月人心知周七伤赞自己貌美,不由得面红耳赤,大有烟视媚行之状,低低的道:“外面那个人,怎么会让你进来?”
周七伤道:“啊?你是说那个恶人吗?他把我掳来,要杀我,我逃进来的!”
秦月人小声道:“他……他不是恶人,他为什么要杀你?”她发现周七伤正瞧着自己,不禁低眉垂眼,神情扭捏,不敢正视周七伤。
而周七伤却浑如不觉,依然肆无忌惮的瞧着她,忙道:“我推开了那口石棺,见到了你,他便气冲冲的要打我,方才我要是晚一步进来古楼,便要被他以石子打的头骨俱裂。”
秦月人微微抬头,飞快的瞧了周七伤一眼,四目对接,周七伤看到她的眼神好似一泓碧波,灿若星子,相当迷人。
秦月人道:“你怎地在石棺中瞧见了我?”
周七伤道:“就在外面的那口石棺之中,刚才你还睡在里面,没一会便出现在这里,秦姑娘,你是神仙吗?只有神仙的行动才能这么迅速。”他对秦月人当真是以为天人,心下砰砰直跳,显是少年人情窦初开。
秦月人脸上一红,低声道:“我……我不是神仙,我从小生活在古楼中,从没出去过,公子,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那棺中女子和你一模一样。”周七伤道,又想:“看她单纯可人,绝不似撒谎骗人,可是若真不是她,两人又怎么会如此相似?罢了,罢了,这些不重要。”
又问:“秦姑娘,你一个人住在这古楼中么?”
秦月人终于将木棍放于地上,看来她对周七伤的戒心已除,细声道:“不,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奶娘和我一起住。”
“奶娘?她在哪里?”周七伤也有一个奶娘,他的父亲、母亲生意上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陪伴周七伤,所以他的童年时光多半是由奶娘陪伴左右度过的,而对于奶娘的感情,自然是颇为深厚的。
“哼!小淫贼,楼下的残局是你捣的鬼么?”
楼道之中突然传来一个阴沉低哑的老妇之声,周七伤大惊,忙循声望去,却见楼道之中空空荡荡,并无人影。(未完待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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