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夏候婴,我且问你,有人举报说,你胳膊上的剑伤,是刘邦所为,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情啊?”县令冷冷地问道。
“回县令大人,实在是没有这么一回事情。”夏候婴沉着地看了一眼县令,慢慢地回答道。
“什么?没有这回事情?夏候婴,我可告诉你,如果隐瞒真相,藏匿罪犯,那你可是罪加一等的!这一点,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是,大人,小人知道。可是,小人胳膊上的剑伤,确确实实不是刘邦所为,而是小人自己不小心,练剑所伤,跟刘邦没有一点儿的关系,请大人明察。”夏候婴一字一句地说道,听来根本就不像是说谎。
县令见夏候婴死死地不说出真情,便只好喝道:“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不久之后,那天亲眼看到刘山河剑伤夏候婴的那个家伙笑吟吟地来到了公堂之上,然后向着县令躬身施礼道:“大人,不知大人有何事相问?”
“有人说,就是你曾经亲眼看到,亲眼看到刘邦用宝剑砍伤了夏候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情啊?”县令厉声问道,那声音听上去,显得十分有威严。
“回大人,小人确确实实曾经亲眼看到过这刘邦拿剑砍在了夏候婴大人的肩膀之上。而且,那一天,刘邦好像喝了不少酒,走路都站立不稳了。大人,这刘邦平时好酒及色,这可是人人皆知的事实。当时小人是想去跟夏候婴大人道贺的,可是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之后小人也没有再多问什么。想必,那刘邦酒后性起,深妒于夏候大人的升迁,所以,这才故意出手伤害夏侯大人的。”那人红嘴白牙的说道。
“县令大人,也不能只听他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吧~!这事啊,我是当事人,自然我也应该最有发言权的。大人,您倒是相信他的话呢,还是相信我的话呢?”夏侯婴沉着应对。
县令沉思了一会儿,道:“要不这样吧!夏侯婴,正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事你是当事人,应该由你说了算。可是,咱们大秦律令也有明确的规定的,凡是伤害官员的,那就是大罪一桩。虽然你现在也只是一名试补县吏,可也算是已经在编在册的人了。因此,那个伤害你的人,理解获罪制裁。而刚才你说,是你自己不慎自伤的,这也太离谱了吧~~自己不慎,用剑砍伤了自己~而且,还砍得这么深,可能吗?”县令冷笑着,接着说道:“我说夏侯婴,咱们这样吧,如果你说出了那个伤害你的人到底是谁,那么,咱们就按照咱们大秦的法律,该怎么处治,就怎么处治。而如果你实在是不说的话,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这大秦的法令可是不能违抗的。只能,只能由你自己去顶罪了。怎么样?哪头轻,哪头重,你自己看着办吧~”县令仍然冷冷地说道。
而夏侯婴在听了县令的这一番话之后,几乎没有一刻的犹豫,便道:“呵呵呵呵,县令大人,你就别再枉费心机了~我身上的这剑伤,只有我心里最清楚,就是我自己不慎划破的,跟别的人一点儿的关系都没有!还请大人吸鉴~”
县令听了夏侯婴的话之后,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好吧,夏侯婴,那我就成全你~来人,把夏侯婴拉入监牢!”话音刚落,便过来几个衙役,一把便把夏侯婴拖出了公堂。而刘山河在夏侯婴临出门的那一瞬间,看到夏侯婴回过了头来,以一种不易觉察的速度,向着刘山河笑了一笑。刘山河看着夏侯婴的笑容,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现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
夏候婴被拖走了,刘山河觉得十分地郁闷。觉得自己太对不住朋友了。退堂之后,刘山河便到了萧何那里,向萧何问计道:“我说老萧啊,你看,你看,这事儿给整的,唉!当时都怪我喝多了,不然的话,怎么也不会生出这么一回子事情来啊!唉,现在想来,可真是后悔死我了!真是后悔死我了!”
“你啊,!你呀~总是这么少头失脚的,我可真拿你没办法!”萧何一边数量着刘山河,一边思衬了半晌,道:“不过,我看,事情也没有到那种不能办的地步。这样吧,抽个空儿,我跟曹参一块儿到县令那里给夏候婴说个情,嗯,应该没有多大的事情。唉,我说刘三啊,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啊?我就奇怪了,怎么那夏候婴明明就是你砍伤的,可是,他宁可自己去坐牢,也不把你给供出来!嘿,刘三,这事还真有你的,还真有你的啊?”
※※※
这一天,刘山河在自己的泗水亭内,召集来了他的那些不错的兄弟们,饮酒取乐。酒席之中,刘山河突然间向大家一摆手,道:“我刘山河多年以来,最最尊敬的一个,大家可知道是谁吧一?”
一时间,这些平日里跟刘山河斗鸡走狗的家伙们,大眼瞪着小眼,居然并不知道到底刘山河在这里所说的“他所最最佩服”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这时,只见刘山河长叹了一声,道:“唉,你们啊,也白跟了我刘山河一场了,我可是记得时常跟大家说起过的。我刘邦平生所服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而最让我佩服的那一个人,就是曾经的信陵君。他是当年魏国的小公子,名叫无忌。下面,我就给大家说一个典故吧。
“有一天,侯营在跟他的宾客们饮酒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宾客向侯营道:‘听说在市井之中,有一位非常有才华的隐士,叫侯营。公子既然如此礼贤下士,那么,公子为何不把那位侯营给请了来?’
“听了这位宾客的话之后,信陵君果然十分激动地,马上就带着几个人,到侯营的住处去请他。而当时,那个侯营,也只不过是一个看门的老头儿。一看到信陵君居然来到了自己的家里,自然也是十分地意外,不过,他却也很快就明白了信陵君的意思,是想让他出山啊!于是,侯营坚决地说道,‘我侯营已经决心不再理会红尘中的事务了,公了也不要再多费口舌了,我是不会跟着你去的。’就这样,信陵君第一次去请侯营,最后以失败告终了。
“不过,信陵君毕竟不是一般的养客之人,他是确确实实真真正正求贤若渴之人。几天之后,信陵君便又一次动了请那位侯营来对他指教的意念。而这一次,他却也是动了一番的心思的。他先是召集起了他的很多的高档次的门客,并且对他们说,今天要请一位十分重要的人来。大家开始的时候,都是交头接耳,纷纷猜测今天信陵君要请的人,究竟是谁,居然惊动了这么多的上位的门客。
“后来,信陵君第二次,带着十分贵重的礼物,来到了侯营的家里,请侯营到他家里去做客。信陵君说道:我希望老先生,这一回就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拒绝我了,即使你不出山,到我的家里去饮一杯酒,那是可以啊,这个面子,您老人家总还是要给的吧?
“那侯营,自然也不是平凡之辈,知道做事也不能做得太绝了,于是便向着信陵君深施一礼,道:那,老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侯营便跟着信陵君上了马车。
“一般而言,在马车上的座位之中,左为上,右为下。可是,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的侯营,却一下子坐到了马车的左边,而且一点也没有显得不自在的样子。可是,侯营用眼角的余光一看信陵君,却丝毫没有发现信陵君的异常表现,仍然是一番谈笑自若的样子。
“而在路上,侯营又要去探望一个朋友,因此让信陵君绕路而行。而信陵君呢?仍然是丝毫没有厌烦的意思,遵照着侯营的话,绕到了一处闹市里。而侯营在下车之后,直接去找了一个叫朱亥的屠夫,并且一直都在跟那个叫朱亥的屠夫说话,几乎就是把信陵君给摞在了一边了。可是,尽管那些马夫都感到似乎有些忍无可忍了,可是,再看信陵君,却仍然是旅长谈笑自若……”
刘山河其实对于那位信陵君的故事,还是通过史料来了解到的。不过,他也知道,当年刘邦也真的对于那位战国时代的信陵君十分推崇,所以,他今天也是借题发挥,把信陵君的那一段佳话,再一次说出来,跟弟兄们分享一番。特别是一边喝着酒,一边讲一些开心的事情,那滋味,还真是不赖……
那天,刘山河无事,便出来在街上行走。却见路边跪着一个少女。刘山河见状,把眉头一皱,便也走了过去。而这个时候,那个少女的旁边,早已经围着不少的人了。
这时,正有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家伙,正冲着那位少女动手动脚,道:“呵呵,呵呵,小姑娘,你是不是饿了?走,跟我回家去吧,我给你做饭吃。”
说着,便拉着那个少女走。少女也是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本不想起身,可是,看到拉他的那一个人面貌凶恶,因此便也不敢再违抗,只好乖乖地站起身来,跟着那个恶棍便走。
“且慢~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抢人吗?还没有王法啊?”一个哄亮的声音传来。那位壮汉不由一惊,正想发作,可是,当他一看到,那位说话的人,居然是刘山河的时候,刚刚布满了阴云的脸上,一下子便又阳光灿烂起来:“呀,是三哥啊!呵呵呵呵,三哥,这孩子是从河北逃来的,家里没有人了,我这不是可怜她,才想管他一口饭吃吗~不过,如果三哥有想法,我老黑自然拱手相让了。”显然,那位叫老黑的家伙,还是很惧怕刘山河的威名的。(未完待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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