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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深海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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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六、深海巨怪 (第1/2页)

夏宇龙思索着回道……

跳入深潭中后,狂狮越潜越深,夏宇龙趴在它背上不敢松手,渐渐地陷入了昏迷。

夏宇龙依稀记得,狂狮猛地抖动了身子,把他给甩开了,狂狮自个儿往潭底下游去。

他越睡越沉,浑浑噩噩之中,听见了仙儿的哭喊声,还有小机灵念的佛国慈语。

就这样,他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向潭底看去时,只见狂狮的身子越来越小,他使出全身气力,追了上去,又骑到它的背上。

狂狮不但没有咬夏宇龙,反而变得十分温驯起来……

听到这里,寒门孤火总算明白其中的原委了。

他轻叹一声,点了点头,看着夏宇龙,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啊,狂狮终究还是看人认主,驾驭不了它的,它又岂会将之放在眼里,万事贵在坚持,臭小子这点比爷爷好得多了。”

夏宇龙笑了笑,说道:“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当时在水下我已经陷入了昏迷,定是仙儿和小机灵在岸上唤醒了我,否则我真有可能回不来了……”

话音未落,大胡子抢着说道:“是咧是咧,仙儿呼喊着你的名字,哥哥、哥哥,我不能没有你啊,你也不能没有我啊,仙儿心碎啊,你快回来吧,快回来吧……”

他越说越带劲了,完全没有理会张仙情绪变化。

还学着她轻揉双眼,哭泣的样子,继续说道:“不知道我这般伤心地哭泣,有没有感动上天呢,哥哥啊,你还没看见我与胡大哥成亲呢,我们已经定了……”

“住口!”张仙嚷了起来,她又急又怒,岂能容忍大胡子这一通胡扯,“死……胖子,我有说那些话吗?你又在添油加醋了,是,我承认,那……那时候我真的很担心哥哥,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哥哥是天底下我最爱的人,妹妹爱哥哥难道有错吗?像你这副嘴脸,天底下的女人死绝了,都不会爱你,再多嘴我……我一剑杀了你……”

只听得“呲”的一声,张仙利剑出鞘,剑尖直抵大胡子喉咙。

她双眼布满了血丝,很显然,大胡子的话已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已无法再忍受了。

大胡子双手高举,一副无辜又无奈的样子。

他矗立于原地一动不动,心中却是欢喜得要紧。

对于张仙的盛怒容颜,他却发现了另外一种美,而且还是莫大的享受,或许是太深爱她的缘故。

“对,刺进去,刺进去,这小子说话总是这么不中听,刺进去,替爷爷出口恶气!”

寒门孤火在一旁拍手叫好,煽风点火起来。

眼见剑尖就要从大胡子的喉咙刺了进去……

夏宇龙抓住了张仙的手,轻声道:“仙儿,不可胡来,胡大哥嘴上图个痛快,咱又不是不知道,你越是这般,他越是高兴,快把剑收起来,听话!”

“嗯!”张仙跺了跺脚,撒起娇来,“哥哥每次都向着死胖子,这厮嘴贱得很,之前的事我已不再计较,可是他总是狗改不了吃死,我今天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她狠狠地瞪了大胡子一眼,又道:“你看什么看,看你眼睛这般贼,今天我得刺瞎你一只眼睛不可……”

说着,提剑便要向大胡子的脸上刺去。

“胡闹!”夏宇龙夺了张仙手中的剑,“当”的一声入了鞘。

就在此时,海面上发出“哗啦”一声巨响,狂狮从海底猛然窜出。

又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狂狮的四腿已稳稳落在了甲板上。

整个帆船往水里沉了片刻,而后又缓缓地浮了上来,

狂狮矗立于原地,闷头发出几声低吼,猛地晃动着身子,将身上的水珠摇得四处飞溅。

夏宇龙又喜又气,压在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他抢上前来,揉搓着狂狮的鬃毛,嗔道:“你这不听话的狮王,让我们好不担心,还不快去给爷爷道歉!”

看到狂狮归来,张仙把先前的不快,都给抛到脑后去了。

她俯下身来,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你是不是在巨洞中呆得腻歪了,到处跑去玩了?”

看着张仙高兴,大胡子也乐了……

他嘿嘿笑道:“是咧是咧,别说小动物天生贪玩了,有时候就连我们也是爱玩的,无聊的时候,也得给自己找找乐子不是!”

小机灵走上前来,拨动手中的佛珠,接话道:“阿弥陀佛,识得癫狂语,归来是重生,他日化烟尘,和睦在历历,甚好甚好。”

船上的人只有寒门孤火一言不发,狂狮归来,他自然为之高兴,但他嘟着嘴,仍处于气愤难堪之中。

狂狮在夏宇龙和张仙身旁撒娇片刻,便向小机灵身前走来,扑通一声四脚跪地……

它凝视着小机灵,眼神满是虔诚和无辜。

在场的人都为之惊呆了。

小机灵伸出食指,在狂狮的眉心轻轻一点。

狂狮低吼几声,从它的头顶溢出了一股妖黑之气。

它猛地摇着头,一副狂躁不安的样子。

小机灵展开右掌,放置于狂狮的头顶上,左掌慢条斯理地拂过它的头顶,将那股妖黑之气全都收入了袖中。

片刻,狂狮又发出一阵哀嚎,两只眼角渗出了几滴眼泪。

小机灵替它拭去泪水,说道:“阿弥陀佛,天涯渺茫是归路,冥冥恍恍念旧主,日落西方何所思,前程大道是坦途。”

狂狮一脸憨憨地趴在小机灵身前,吐出几声鼻息,点了点头,安静而虔诚地凝视着小机灵。

大胡子不可思议地嚷道:“小和尚,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呢,今后我可得向你学习了!”

“哥哥,我还道小和尚每天只会打坐念经,想不到他还能感化猛兽,我们算是大开眼界了!”

张仙看着一脸惊异的夏宇龙也说道。

小机灵佛慈般地感化狂狮,更坚定了夏宇龙先前的猜测。

原来他在深潭里,恍如隔世般醒来,果真是得到了小机灵的帮助和顿化。

他又惊又喜,不由得感慨道:“小机灵睿智聪明,乃佛界神童也,以后还请小师父多多指教……”

说着,他双手合十,对着小机灵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哦……我也是……”

张仙着急地跟随夏宇龙行了躬身礼。

大胡子和寒门孤火一脸茫然地也照做了样子。

小机灵颔首微笑,一一回了礼……

说道:“哥哥、姐姐,你们都太客气了,我哪是什么神童,只是从小就遁入了空门,多读了几年佛经,对某些事情有自个儿的看法罢了。”

大胡子啧啧叹道:“不过,想想小和尚的身世其实挺悲惨的,一出娘胎,就被爹爹妈妈遗弃在破庙前,还差点被野狼给叼了去……”

话到此处,他长叹一声,又道:“自小与师父一起长大,念不好经还时常被师父责罚,不识人间烟火,这么大了连爹爹妈妈都没见上一面,其实也怪可怜的,天生就是佛童的命啊!”

大胡子的一席话,听得夏宇龙他们三人心里都颇为沉重,他们无不唏嘘长叹,同命相怜之感油然而生。

帆船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张仙走上前来,替小机灵整理了凌乱的衣襟……

红着眼嗔道:“傻孩子,你咋什么都与这胖子说,你不知道他嘴贱么,他的嘴把不了风,什么都要说出来,没有那事儿他也会说出来,哪会顾及到他人的感受,听姐姐的话,以后少与他来往。”

小机灵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

大胡子却抢先说道:“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嘛,上天对每个人都不会这般绝情,这不给了小和尚佛家的智慧了嘛!”

他向寒门孤火抛去一个眼色,问道:“老爷爷,您说呢?”

寒门孤火一脸委屈,他正专注着小机灵身旁的狂狮,哪有心思去搭理大胡子。

小机灵自然能看出寒门孤火的心思,他看着夏宇龙问道:“哥哥,待我将感化了的狂狮赠予老爷爷如何?”

夏宇龙心下大喜,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张仙也拍手叫好,笑嘻嘻地道:“本来就是爷爷的,我一百个赞同!”

“好,妙极妙极。”大胡子也竖起了大拇指,但心中却仍旧有些不痛快。

小机灵双手合十,默念佛经片刻……

伸出右手,将食指又轻轻地点在了狂狮的额头上:“阿弥陀佛,万世苍生皆有灵,佛国苦海思旧主,浩难劫数终归去,一脉传承续人新……”

他凝视前方,又缓缓地道:“你的灵性与佛性就此相伴相生,印堂上已佛光普照,寒门老爷爷已是你的新主,你一定要好生待他,去吧!”

狂狮点了点头,低吟着走向寒门孤火,趴下身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脚上,撒起娇来。

寒门孤火又惊又喜又怯,癫狂地笑了几声,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别闹了,我知道你认亲了,今后别再调皮就是了……”

此时的他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他扔下狂狮,癫癫痴痴地笑着向船头跑去。

狂狮却不依不饶,屁颠屁颠地紧追于寒门孤火身后,他们很快就嬉戏玩闹起来。

经过这番磨合,帆船上的氛围变得越来越融洽,人人皆大欢喜。

他们把所有的不快和烦恼都抛在了脑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在船上他们时而追逐嬉闹、时而醉闻海风、时而凭栏远顾、时而又趣逗憨鱼,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闲情逸致。

帆船离东海岸越来越远,岸上的延绵青山,早已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自深空中俯瞰,帆船犹如一张金红色的叶片,点缀于一望无际幽蓝色的幕布之中,又如一只千足虫,爬行于广袤无垠蓝色沙海之上。

偏西的太阳正投影在深海之中,呈现出一海两日的绝佳美景。

赫然间,落日四周残云翻滚,西边的天际上一片绯红,看得夏宇龙他们好不沉醉其中。

这便是“四览苍穹连碧海,风展细波一叶舟,红日西沉映两天,绝美云霞姗姗来”。

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

夏宇龙他们在帆船的顶楼上又生起了一堆篝火。

五人围坐于篝火边有说有笑地。

张仙自个儿分担了烤山薯的任务,她将山薯鲜美的肉质一块块地掰下来,分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大胡子自从坐在篝火边起,嘴里的话一刻也没停下来。

他不时地夸耀自己的板斧有多么地神奇……

“如果没有阴阳板斧助阵,恐怕这船还得悬吊于巨洞之上。”

这句话不知他说了多少遍。

的确,大胡子不说,夏宇龙他们也都知道双板斧的厉害。

起初,还有人应和他,但说得多了,每个人都听得倦了、烦了。

他又转换了话题,炫耀自己巧取板斧、苦战妖蝠的勇猛战绩。

其实,他这般“苦口婆心”,无非是想得到张仙的青睐和肯定。

张仙打了个哈欠,长叹一声,苦笑道:“胡大哥,您不仅胆识过人,而且也是个话痨啊,别只顾着说话了,快把您嘴角的唾沫星子给擦了吧,看起来怪恶心的。”

“妹妹好眼力,哥哥今后得注重形象不是!”

大胡子嘿嘿一笑,伸出右手,那破烂的袖子,在嘴角上快速一抹,唾沫星子裹挟着山薯渣子糊了一嘴。

有些还圈进了浓密的胡渣子里。

他即刻去清理,谁知手上也沾有黏糊糊的山薯,越清却是越多,浓密的络腮胡竟裹成了一团。

他脾气暴躁,抓狂似地挠了片刻。

随后便抽出板斧,将脸上的胡须剃了个精光,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但离“帅”字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不过,他的此番夸张的动作,惹得张仙大笑不停。

夏宇龙也忍不住笑了,他往火里添了几根柴,说道:“其实这胡子,有时候也是个累赘,唉,我看大家都吃饱了,咱们就来说说有关胡子的歇后语,可好?”

张仙提振了精神,拍手叫好,说道:“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与我们对歇后语,这俏皮话可是好久没有对了呢!”

大胡子挠着头也应道:“我学识没你们渊博,你们别太为难我了,嘿嘿,如果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担待啊。”

寒门孤火懒洋洋地靠在狂狮身上,他一言不发。

张仙看着他,俏皮地问道:“老爷爷,您呢,人们常说姜是老的辣哦,您知道的怕是比我们还多?”

“嘿嘿哈哈……”寒门孤火癫狂地笑出几声,坐直了身子,回道,“既然死丫头拍了我的马屁,那我就陪你们玩玩,你们尽管放马过来,我奉陪便是!”

小机灵也睁开了惺忪朦胧的眼睛,他双目炯炯有神,睡意早已消散于云霄之外。

此时,船上的每个人都神采焕发,早已做好了“战擂台”的准备。

夏宇龙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就先从我这里开始吧,每人出十题,以抢答的方式进行,谁答得多,下一轮就由谁出题。”

五人达成一致意见后,夏宇龙便开始出题了,说道:“胡做眉毛一把抓……”

话音未落,大胡子抓着自个儿的胡渣子,抢着说道:“乱了套,你们看,像我这样,不就全都乱了套么,嘿嘿,对吧!”

张仙纠正道:“说错了,这叫主次不分,这都不懂,枉你长了一嘴的胡子,哈哈,看把你急的,下次等哥哥说完了再回答嘛!”

看见张仙对自个儿没先前那般冷淡无情了,大胡子红着脸、挠着头,点头哈腰地连连称“是”,春天的暖风,又在心里呼啦啦地吹响了。

夏宇龙又道:“且听第二题,张飞翻脸……”

“吹胡子瞪眼,嘿嘿,这个我知道,三国时候蜀国的大将,我也最喜欢张飞了!”大胡子咧嘴一笑,环视着在座的。

“这回就对了!”张仙拍手称赞。

寒门孤火撇了撇嘴,看着大胡子说道:“你小子翻脸的时候,不是吹胡子瞪眼是什么,你恐怕就是张飞的魂魄来投胎的吧?”

“嗨,哪有这回事,糟老头子别胡扯,张大将军虽然勇猛过人,但他嗜酒如命,喝酒后耍酒疯,爱打骂部将,我不像他这般不近人情……”

大胡子虽是这样说,但他却高兴得要紧,他最喜欢别人将之比作关张二人。

他搓着脸上的络腮胡,又道:“张大将军作战勇猛过人,这方面是与我相当的!”

“呸,你就吹吧你!”寒门孤火很是不屑,右掌在鼻边扇了扇风,“这大话就如同响屁一样,又浓又夸张,话说张将军狂吼当阳桥,吓得曹操三名猛将当场吐血毙命,也吓退了曹军几十万大军……”

说着,他向大胡子看来,又道:“你能与他比吗,一天只懂在这耍嘴皮子,仙儿说得没错,如果吹牛要上税的话,恐怕你早就穷得叮当响了!”

大胡子胸中憋了一口气,瞪大双眼向寒门孤火看去,眼神充斥着愤怨与无奈。

他们二人之间的友谊,就像风中的残烛,在苦苦地死撑着。

“唉,你别看着我,我生平最恨那些做不了任何事情,还自诩为某个历史人物的人,没错,你的板斧是厉害,方才我与龙兄弟都惯着你,但我们可没把你给捧上天了!”

话毕,寒门孤火呼出一口长气,懒洋洋地靠在了狂狮身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一口气出得真爽……

他想,这小子得意起来就是飘,咱今后不会再惯着他!

“这……这张大将军……投……胎……”

大胡子又气又怒,他语无伦次,支支吾吾地要进行反驳。

张仙担心他们又要争吵起来,抢着说道:“唉,其他的咱暂且不论了,今儿比的就是嘴皮子,请哥哥继续出题便是。”

“嗯,好,你们都听好了,四肢长胡子?”夏宇龙又清了清嗓子,语速也变得快了许多。

“毛手毛脚!”张仙也加快了语速。

“拉胡子过河?”

“谦须,谦虚!”

“阿婆留胡子?”

“反常!”

一连几个歇后语下来,都被张仙抢着答了去。

到她出题时,她善于察言观色,照顾到了每一个人,将现场的氛围和节奏拿捏得死死的。

当小机灵说到佛家歇后语的时候,可谓是妙语连珠,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西边的火烧云,不知在什么时候全都消退了。

天色已经黑尽,一轮圆月漂浮在东边的海平面上。

圆月洁白如洗,就像在深海中刚沐浴出来,是这般的含羞和净美。

一阵阵晚风拂来,让人心旷神怡,但清凉之中又夹杂着些许的寒意。

圆月渐渐升高了……

夏宇龙他们脸上都显露出了困意,歇后语也说成了困倦语。

轮到寒门孤火来说时,他却撂了挑子……

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我懂个屁的谚语,与你们后辈我没什么话可说,我不理你们了,夜深了,你们自个儿找个地儿睡觉去吧,我要守夜去了。”

说着,他骑上狂狮钻进了屋内。

夏宇龙和张仙却也不与之计较,二人相视一笑,均无奈地摇了摇头。老爷爷这般古怪的脾气,随他去便是了。

大胡子心中仍不服气,他张着嘴,本想怼寒门孤火几句……

张仙急忙向他使了个眼色,急道:“胡大哥,不可再乱说话,老爷爷累了要去休息了,他的体力不如我们年轻人……”

话音未落,寒门孤火已从屋内走了出来,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古铜色的八角帽。

帽檐宽大,呈扇形状,帽子正中间,镶嵌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骷髅头。

骷髅头下边交叉着两根白骨,看起来怪异吓人。

他的右手手指在帽沿上弹了几下,“当当”的清脆声响起,原来这八角帽也是个铜家伙。

大伙儿都看傻了眼。

寒门孤火走上前来,癫狂地笑道:“怎么,都不认识我了吗?谁说我老人家的体力不如年轻人了,哼,今晚我要守夜,你们睡觉去,明天还有……”

话到此处他却罢了口,即刻用手捂住了嘴,害怕别人知道似的。

“还有什么?”夏宇龙善于捕捉这不经意间的悬念,追问道。

寒门孤火又癫狂地笑了几声,回道:“臭小子,又在胡思狂想了,养足了精神还要赶路,反正这一去都得死,你们一个个的都得死,不如玩个痛快,睡个充足。”

张仙乐哈哈地笑了,说道:“爷爷又在胡说了,有爷爷护着,我们哪这么容易死……”

说着,便伸出手去取寒门孤火头上的那顶帽子。

寒门孤火机敏地向右一闪,躲过了她的纤纤细手。

张仙急了,哀声求道:“爷爷,就让我看看嘛,反正我又戴不了,我看看就还给您?”

寒门孤火瞪了张仙一眼,嗔道:“死丫头,这是船长的专有的东西,岂能让你随意乱碰的,戴在我头也不是能看见的嘛!”

他环视了其他几人,双手叉起了腰,将头昂得高高的……

又颇为得意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在海上一切都得听我的,你们都得呼我一声船长,嗯,今后就叫我寒门船……”

他摇了摇头,癫狂地笑了几声,看着夏宇龙和大胡子问道:“难道你们就没有给这船,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吗?”

夏宇龙笑了笑,回道:“叫幽灵帆船,是胡大哥起的,乃船底下蛇形水藻,发出悠悠哀哀的响声而得名。”

大胡子眉开眼笑,以为寒门孤火会夸赞他一番……

却听见寒门孤火啧啧两声,说道:“很不入耳,听起来挺瘆人的,勉勉强强还行吧,我也卖给胖子一个面子,今后你们就叫我幽灵船长吧!”

大胡子咧嘴一笑,讽刺道:“可拉倒吧你,还幽灵船长,我看你就像一个海盗,专在海上干打家劫舍的勾当,我们都被你骗了,上了你的贼船,被你买了还替你数钱,其实最精鬼的就是你!”

寒门孤火本想挖苦大胡子几句,但心想,这几个后生不自量力,离死不远了,何必还要言语相激……

他阴阴一笑,领着狂狮向楼下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等着瞧,你们等着瞧,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不多时,楼下便传来了寒门孤火癫狂的笑声,又道:“是你们自以为是,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这似马非驴的癫笑声,让大胡子听得很不顺耳……

他连“呸”几声,气道:“糟老头子说话太难听了,狗屁的幽灵船长,你们见过马是怎么笑的吗,与糟老头子一样龇牙咧嘴的,哼,应叫他马笑料船长,还好他那顶帽子不是绿的!”

张仙哈哈笑道:“胖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再怎么损老爷爷,也还不得呼他一声船长嘛!”

“哼,这死老头子心思坏得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老是想整死我们,要不,咱一不做,二不休……”

大胡子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双眼瞪得圆圆的,他伸出手掌比示出割脖子的动作,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脸上充满了杀气。

他朝船底看去,又道:“给仙儿妹子与他套近乎,我在背后给他两板斧……”

说着便抽出了腰间板斧。

夏宇龙上前阻止道:“胡大哥,不可胡来,更不可胡乱杀生,老爷爷虽有不对之处,但也罪不至死啊。”

张仙有些茫然,看着夏宇龙问道:“哥哥,老爷爷真会整死我们吗,他嘴上老是说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狮王他也弄到手了,莫非他真要整死我们不成?”

夏宇龙一脸凝重,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了主意……

踌躇之际,三人同时向还盘坐于篝火边念经的小机灵看去。

夏宇龙俯下身来问道:“小机灵,你对这事怎么看,莫非老爷爷真要谋害我们不成?”

小机灵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望向清冷的深空。

片刻,他轻叹一声,说道:“阿弥陀佛,想不到龙大哥却也是这般糊涂,老爷爷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一切随你们的臆想便是,龙大哥要如何做,小机灵誓死追随,你们随意吧,我要念睡佛经了。”

话毕,小机灵又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念起了他的经语。

“嘿!”大胡子急了,咬着牙对小机灵指指点点起来,“这话说得吊胃口,说了也等于是没说的嘛!”

突然,张仙指着下方轻呼道:“哥哥,你们快看老爷爷。”

夏宇龙和大胡子探出头,循着张仙的指向看去……

只见狂狮正安静地趴在船头,寒门孤火则躺在它身上已呼呼睡去,那顶八角帽半掩在他脸上。

大胡子兴奋不已,但又有些小紧张,压低了嗓音,说道:“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先下手为强,不然一切都晚了!”

话到此处,他凝视着夏宇龙,只等夏宇龙点头。

夏宇龙坚定地道:“不,老爷爷绝不会加害我们,他嘴上虽是不饶人,但心里却护着我们,在镇上他救了小机灵,还助我们找到了帆船,他的言行虽十分的怪异,但并非恶人……”

说着,他抬头看向了大胡子,又道:“狐妖与你打斗,他还救过你的命,而且爷爷为了不让我们挨饿,还特地在船上备了这么多山薯。”

“嗯,照这么说来还真有些道理,糟老头子虽说疯疯癫癫的,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大胡子点着头,将板斧放入了腰间。

夜风袭来,在船上刮得呼呼作响。

张仙再次向船头看去,

只见寒门孤火趴在狂狮身上一动不动,他依旧安然入睡。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爷爷,夜间风大,睡在外边会着凉的,您要一床被子盖么?”

寒门孤火并无应答,怕是早已进入梦想了。

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这糟老头子犟得很,狂狮已经到手了,他才懒得理我们,最好是让他在外边冻死算了!”

“屎胖子,我又是哪里招惹你了,还望您嘴下留情,放过我这个将要入土的糟老头子。”

船头上传来了寒门孤火平静浑厚又带刺的声音……

紧接着,寒门孤火又道:“哼,臭小子,如果你们再不养足精气神,明天别怪这东海无情!”

他癫狂地笑出两声,“你们不是想取我性命吗,等我睡着了尽管来取便是,我这脖子也挨不了你那一板斧,哼,赶快睡觉去,如果还在上边叽叽歪歪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两股真气自寒门孤火身上闪电般溢出。

“轰轰”两声,夏宇龙他们脚下的甲板上,赫然出现了两个掌印,三人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几步。

张仙乐了,扯着嗓子喊道:“老爷爷的耳朵真灵啊,我们何时说要杀爷爷了,是爷爷自作多情,胡思乱想的吧,方才我还说要拿被子给爷爷呢,爷爷为何又没听见,呵,骨头里你专挑刺来选!”

“哼……死丫头……”寒门孤火将身子转了过去,“就数你话多,天色不早了,你们怎就这么有精神,你们不睡觉我要睡觉,哼,臭小子,睡不睡觉全凭你一句话,莫要把你的兄弟姐妹往绝路上带,可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夏宇龙岂会不理解寒门孤火此话的深意,他“哦”了一声,应道:“爷爷,您安心睡下,我们也都去歇息了。”

……

夜已经很深了,夏宇龙他们四人也都各自睡去。

张仙侧躺在二楼中间那间房的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自她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起,才切身地感觉到已经困乏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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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龙在隔壁那间房也很快睡着了。

小机灵依旧盘坐于原地,在梦境之中,他早已只身前往佛国苦海,与西山佛祖展开了天道佛法的辩论。

大胡子则来到一楼,四脚朝天地躺在桅杆下。

他将双板斧紧握于掌中,与寒门孤火打了个对门。

睡意却很是浅显,他不时地眯斜着单眼,偷看寒门孤火的动静。

只要糟老头子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便会与之搏命。

他时而佯装呼噜声大作,时而又心烦意乱地抓挠着全身,时而又响屁连天……

寒门孤火虽然多次被他吵醒,但对他这么折腾并不当一回事。

心中还嘲笑道:“这屎胖子比一个娘们还难缠,可谓是煞费苦心了,哼,该留意的地方,他不去关心,不该关心的他,又却是这般恶心,但愿明天你能躲过这一劫。”

……

清冷的月光下,在东海岸边,灵界狐妖一身红装,衣袂飘飘地矗立于巨石之上。

她眼含热泪,一脸忧郁之色,目不转睛地望着茫茫大海,待几行热泪流下,她吹起了笛箫来。

悠扬婉转且勾人心魂的箫声,飘荡在东海之上,飘向了深海之中。

一曲吹罢,狐妖驻足远眺正前方的圆月,自言叹道:“圆月高冷夜未央,东海茫茫费思量,奈何只是悲伤客,一世轮回鬓满霜……”

她顿了片刻,悠悠哀哀地道:“哥哥,你能否知晓此刻妹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妹妹一定等你回来……”

热泪再次模糊了狐妖的双眼,那动人心肠的笛箫声,也再次萦绕于东海岸边。

这便是“凉曲悲风连天涯,殇殇月色无处话,命运弄人红尘客,箫声散尽倍牵挂”。

恍恍惚惚的梦境中,夏宇龙正手持神龙斩魔剑,与天魔战神在九重天界上死死纠缠。

天魔战神面部模糊,七孔之中飘逸着丝丝缕缕的妖黑之气。

三界正邪两股势力的厮杀,已陷入了胶着,凡界早已沦陷为一片焦土。

“唰唰”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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